房間中陡然安靜下來。
薑薑確定外麵沒了人影,這才將門關上,無力的躺在床上。
那本書中隻寫了三年大旱,很多人逃荒,死傷無數,但是卻沒寫為什麼,原來和欽天監有關係。
薑薑從來不小瞧任何人,尤其是古人的智慧。
他們居然能從天象上看出北方大旱會持續三年,當真厲害,書中所寫也印證了這件事。
不過逃荒就意味著混亂,欽天監怎麼可能這麼大意,還將消息放出來?
對了,書裡還寫了,現在皇帝身體不好,各個皇子鬥爭非常激烈。
他們的出身已經足夠高貴,卻還是為了屁股下的位置爭來鬥去,最後受苦受難卻是廣大百姓。
真是操蛋!
薑薑也裝模作樣收拾了一些東西,便來到院子裡。
徐家有錢,光是馬車就有三輛,裡麵裝滿了值錢的東西和糧食。
除了徐望才和她最寵愛的小妾,還有正室夫人生的雙胞胎外,其餘人都隻能步行。
徐望才目光環視一圈,“我們現在就出發,再晚城門就關了。早點去府城,就能早點安頓下來,走吧!”
“籲!”
馬車一輛接著一輛走出徐家大院。
薑薑和其他的小妾仆人一起跟在後麵。
“真是的,怎麼不讓咱們坐馬車,實在不行坐牛車也行。”
“你沒看裡麵拉的都是少爺的東西和糧食嗎?還有之前存的水,根本沒咱們的地方。”
“哼,等到了府城,我非要纏著少爺補償兩個簪子不可。”
見薑薑東西少,其中一個叫做蓮花的小妾將包袱遞過來,“你給我背著,我可告訴你,少爺在前麵呢,如果你要是敢不聽話,一會少爺自會收拾你。”
“不管。”
眼看著蓮花要嚷嚷起來,薑薑直接身子一歪,倒在了一個丫鬟身上。
丫鬟嚇得大叫,“少爺,您的第七個小妾昏倒了!”
徐望才掀開簾子,“怎麼回事?”
薑薑一臉惶恐,聲音柔弱,仿佛下一秒就要斷氣了似的,“少爺,不是蓮花姐姐的錯,都怪我沒用,身子骨不爭氣,不能幫蓮花姐姐拿包袱。”
蓮花看著她,氣的話都要說不出來了,狠狠一跺腳,“你少在這裡裝!你就是不想幫我拿!”
真是個蠢材,這不是正好坐實了剛才自己的話。
薑薑伸出手,胳膊有些顫抖,緩緩的,伸到蓮花的包袱前。
眼看著就要碰上,徐望才不耐煩開口,“行了,這麼點東西,自己還拿不了嗎?再說了,你看看她比你瘦多少。”
蓮花張著嘴,囁嚅半天,最後隻能敗下陣來,“是,少爺,我自己拿還不行嘛!”
等徐望才放下簾子,薑薑也立刻恢複了力氣。
蓮花眼睛大睜,氣的差點沒倒仰過去,“好啊,你個小賤蹄子根本沒事,少爺,她就是騙你的!”
薑薑白了她一眼,直接走到另外一側。
和蠢貨在一起時間久了,容易影響自己的智商。
蓮花還想說什麼,另外一個小妾拉住她,搖了搖頭,兩人交頭接耳,時不時看薑薑一眼,不用想也知道,這兩人肯定沒說什麼好話。
隊伍不停向前,很快就走到了城門口。
難民遠遠比薑薑想象的要多,幾乎全都堵在前麵。
不同於徐家人,他們看起來非常疲憊,臉上溝壑橫生,寫滿了艱辛和困苦。
徐家的家丁揮舞著手裡的鞭子,厲聲喝道,“趕緊給我讓開!沒看到徐家少爺來了嗎?”
“不讓開的,小心我鞭子抽你,一群賤民,死了正好,還省糧食了!”
前麵的人一聽,紛紛讓開。
薑薑皺眉,這徐家人的作風,還真是讓人不喜。
馬車順利穿過人群,來到城門前。
徐望才親自掀開簾子,遞給守城士兵一個銀錠,估摸著最少也有十兩。
那士兵瞬間變臉,笑容滿麵,“原來是徐少爺,哪裡用得著這麼客氣,來,我讓人幫你們,這樣出城還能快點。”
說完,他壓低聲音,“徐少爺,聽我那個百夫長的大哥說,這次的荒年可是遍布整個北方,後麵還有兩年呢!”
“本來前幾年的收成就不好,這次大旱能堅持一年就不錯了,後麵的兩年,哪怕是北方的府城也待不了多久,所以保險起見,還是要往京城和南方走,那邊雨水多。”
徐望才點頭,“謝謝兄弟了,出城!”
馬車出了城,來到官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