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一個孫依拎水、倒水，加上她乾活利索的很，把屋子收拾乾淨的時候，孫秀已經把餃子餡扮好。

一個豬肉蔥，一個雞蛋韭菜陷。

別看孫秀年紀小，廚藝還真不錯，就擀餃子皮那速度，也是一手拿著擀麵杖，一手一個餃子團，一壓一碾，一個圓圓的餃子皮就好了，孫可立即拿了包餃子。

五歲的孩子包的餃子整齊，速度還很快，加上一個孫依，根本用不上她動手。

她就去洗鍋燒火。

當一個個餃子在鍋裏煮漲起來，白白胖胖的，香味也冒出來了。

三個孩子眼睛發亮，擦桌子、拿碗、擺筷、找醋。

孫益明出現在灶房門口的時候，娘女四人都愣了片刻，三個孩子齊齊往後退了一步，眼眸裏染上了懼怕。

韓巧倒是鎮定如常，“洗手吃飯。”

她還需要孫益明寫書賺錢，不會餓著他。

孫益明其實也尷尬。

他想過逃跑的。

在出書房看著院門的時候，他真的想跑。但他怕，怕韓巧真的出去散播謠言敗壞他名聲，去衙門告他作弊。

一個丟麵子、一個要命。

在韓巧昨晚把他捆起來狠狠打了一頓後，都說最毒婦人心，他不敢賭。

一家五口坐在桌子上，餃子足夠，不用緊著孫益明一個人吃，娘女四人餓肚子。

三個孩子秉持著食不言，是大氣不敢出，更不敢看孫益明。

孫益明也沉默著，偷偷摸摸看韓巧，見韓巧麵色如常的吃著餃子，不再像早時候縮著身子，滿麵愁苦。

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韻味。

臉還是那張臉，人也還是那個人。

“你上午寫了幾本千字文？”韓巧忽然開口。

孫益明差點被餃子卡主。

“寫了五本。”

“……”

韓巧拿筷子的手一頓。

一個上午寫五本，還是在他不那麽心甘情願的情況下。

“還有五本下午能寫好嗎？”韓巧問。

“能、能的。”

“那你吃好餃子就去寫，早點寫出來。”

韓巧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讓孫益明氣恨的牙癢癢。

張張嘴最終還是沒敢多言。

吃了餃子直接回書房寫千字文。

洗碗孫秀來做，韓巧、孫依則去收拾三個孩子的屋子。

三個孩子的屋子也臟，到處灰塵，把能搬的東西搬出去，認真打掃擦洗。

推開窗戶透氣。

然後娘女四人在院子裏洗衣服，晾曬。

家裏的皂角是韓巧娘家大哥送過來的，從山裏撿不要錢，韓巧熬煮了幾大罐子，一年到頭洗衣、洗頭都靠它。

整整洗了一罐子皂角液，才把衣服洗完。

娘四人都累的不輕。

韓巧讓三孩子也休息一下，她則起身推開書房的門，見孫益明趴桌子上睡覺，氣的她掄起棍子，上前就是一頓打。

“嗷，嗷，”孫益明吃痛慘叫。

躲避的同時想要還手，被韓巧打的更慘。

“韓氏，你住手。”孫益明怒喝。

“我已經寫好了，剩下的五本千字文我已經寫好了。”

韓巧拿著棍子的手一頓。

看著孫益明眨了眨眼，“寫好了？”

“寫好了。”

韓巧上前去翻了翻，確實寫好了。

寫的還很不錯。

不管是字跡、還是行距都整整齊齊，說明他沒偷懶。

“那你寫好了不出去乾活，躲書房偷懶也是該打。”

孫益明聞言氣的跳腳，粗著嗓子反駁，“你也沒叫我出去乾活。”

“那你早時候打我也沒提前告知我呀。”韓巧反唇相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