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也覺得似乎這上山之路有些太過平靜了。
不但水中似乎沒有什麽東西,那詭異的乾屍擺渡人,也隻是靜靜的撐著船。
一時間,秦宇也好,天蠍宮一眾女修也好,都產生些許想法。
莫非是自己想多了?
畢竟這遺跡本質是某個古老道統的宗門祖地。
誰會沒事在自己祖地之中設下諸多詭異恐怖的手段?難道是為了提防自家弟子不成?若是防備外人,那單靠祖地本身的禁製已經足夠。
畢竟一個宗門祖地之力乃是最強大的底牌,若是有外敵能硬抗祖地之力攻入其中,那定然是比整個道統都還要強大的存在。麵對這樣的對手,布置再多花裏胡哨的手段,也隻是做無用功。
正當眾人想到此處,有些放鬆下來的時候,卻見前方河邊,有一處石台延伸而出,似乎又是一處渡口。
小木舟緩緩接近那渡口,停了下來。
暮天妎皺了皺眉:“船家,為何不走了?”
擺渡人緩緩道:“第一站……到了,該付船費了。”
“船費?”眾人都是一怔。
擺渡人緩緩道:“想要繼續走……得付船費。”
秦宇頓時有些無語,這船夫還真是狡詐,上船之前不說,到了半途卻說要收船費。
這渡口前後不著邊,上上不得,下下不得,不坐船的話,恐怕真的隻能遊回去了。
暮天妎顯然也是如此想的,皺起眉頭,冷哼了一聲:“你想要什麽?寶物?神兵?丹藥?”
擺渡人抬起鬥笠,再次露出了那黑洞洞的五官。
他指著自己的臉:“那些我都不要,你看,我缺什麽?”
眾人心中微微一震,有些警惕起來。
擺渡人的手指,落在自己空蕩蕩的眼眶處。
“你看……我沒有眼睛。”
“那第一站……就收一隻眼睛吧。”
“什麽?”眾人都是為之一驚,暮天妎皺眉問道:“別的不行麽?”
擺渡人堅定地搖了搖頭:“我……隻要眼睛。”
暮天妎眼中寒光閃過,若非是方才用七彩天羅綾攻擊無效,她早已讓這乾屍擺渡人化作飛灰。
但眼下前後不著邊,對這擺渡人的攻擊似乎也無用,而且如暮天妎這等修行多年,探索過無數遺跡和絕地禁地的修士來說,對這一類情況都多少有些經驗。
她知道,縱然自己等人飛天遁地,橫跨虛空,一念之間億萬裏也不過是等閒,但這些手段恐怕在這河麵上都施展不得,想要上山,唯一能借助的,隻有這艘破船而已。
因此她沉吟了片刻,扭頭看向後方眾人。
“珞瓔。”
鴆珞瓔聞言連忙道:“是,姐姐。”
接著她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了一名年輕女弟子的身上:“你去。”
後方秦宇倒是挑了挑眉,他剛剛注意到鴆珞瓔的目光也從自己三人身上掃過,卻不知為何沒有停留。
按理說,這種事,不是應該首先犧牲自己這是三個外人麽?
那女弟子麵色一僵,哪裏還不知道宮主的意思。
無奈之下,她隻好走上前來,開口道:“那就把我的眼睛給你吧。”
擺渡人空蕩蕩的五官,聞言扭曲出了某種弧度,仿佛是一個陰森的笑容,接著猛然一伸手,竟是將那女弟子的右眼眼球挖了出來。
女弟子發出一聲低低的慘嚎,捂著眼眶,後退了幾步。
鴆珞瓔點了點頭:“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