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父女在院子裏,嗷嗷亂叫,哭聲掩蓋了墳地裏的聲音。
墳地裏的人聽此,拖著受傷的身軀,艱難匍匐前行。
直到半個腦袋探出來,憋著一口氣大聲喊:“許淑瑤,我是郭傑!”
“啊?”聞聲,許淑瑤哭聲戛然而止。
她拿著手電照向聲音來源處,果然看到郭傑的半個腦袋。
“郭傑,你怎麽在這兒?”她疾步上前,查看情況。
郭傑身著一身黑,頭上和臉上都沾有血跡,整個人已經處於一種奄奄一息的狀態。
“救救我。”她虛弱發聲。
“爸,你快過來幫我把人弄屋裏去。”
見對方狀態不是很好,許淑瑤來不及多想,轉頭喊來許父,兩人合力把人抬到床上。
她打發許父去生火燒水,趁人離開的空檔,快速檢查郭傑身上其他受傷的地方。
手摸到腹部時,郭傑突然握住她手腕,蒼白的臉色,細汗密布。
“我腹部受了很嚴重的傷,需要馬上手術,你幫我做!”
“我不會做手術呀!”
許淑瑤嚇得匆匆搖頭拒絕,自己不是專業醫生,那敢給別人開刀。
“我教你。”郭傑強撐著一口氣,艱難開口:“你不做,我今晚就會死。”
話落,她掀開衣服,露出傷口
。
看到傷口那一刻,許淑瑤嚇得連連後退,瞳孔驟然緊縮。
“子子、子彈!”她支支吾吾說。
郭傑點頭,因為劇烈行動的緣故,傷口扯著肉疼得她麵目都變扭曲了。
直到挨過疼痛,她緩緩吩咐,“我需要酒精、剪刀、小刀和紗布。”
“你等著,我現在就去拿。”
許淑瑤回過神,害怕感也隨之消退。
畢竟是過來人,又是當老師的,心理素質這塊,是過關的。
不一會,她把東西全部找來,還不忘解釋:
“我家沒有酒精,有高度白酒,接下來怎麽做?”
“把白酒煮沸,消毒剪刀和小刀。”
郭傑強撐著最後一次力氣,費力的交代後邊的事。
“然後,你給我開刀,把子彈取出來,再用白酒給我傷口消毒,再……再去尋艾草來止血給我包紮好傷口。”
“好,你等著。”
見狀,許淑瑤一刻都不敢耽誤,出門交代許父去墳地摘艾草,自己則是給手術工具消毒。
做完一切,她又在郭傑的指導下,一點一點的用小刀劃開傷口,用剪刀夾出子彈。
途中,郭傑因為沒有麻藥,時間又太長的緣故,疼暈了。
儘管人暈了,可許淑瑤不敢大意。
她第一次給人開刀,
每一步都極其的小心,加上燈光不是很行,完全是一半明亮一半摸瞎。
雖然時間久了點,好在手術做的很成功。
隨後,她按照郭傑交代順序,消毒傷口再用煮過的艾草水塗抹在傷口上,又將搗碎的艾草敷在傷口處,用撒布緊緊裹住。
做完這一切,時間已經來到下半夜。
見對方蒼白的臉上恢複些許血色,許淑瑤清楚,這算是手術成功了。
此刻的她,額頭汗水密布,雙手發酸,雙腿發軟、一屁股癱軟在地。
站在門口三個多小時的許父,敲著門小聲詢問。
“閨女,爸能進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