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們自知失算。
實不曾想,這閻羅王竟有無窮法力,不懼耗損。
雖是在地府做了這麽多年的老鬼,與閻羅王經常打交道,但實不知這鬼神還有這般神通!
以至於一番鬥法,先還占了上風,卻漸漸力不能濟,局麵翻轉。
茅山派的老鬼鬼體明滅,一聲長歎:“莫非天要亡我?!”
實是機緣當麵,便仿佛黎明前最後一刻,眼看觸手可及,卻要死在這裏麽?
閻羅王一擊掀翻了百裏鬼城,顯然耗損不小;沒有及時追擊,而在喘息回氣。
聞言,青麵獠牙猙獰冷笑:“我把你一群不知好歹的白眼狼,是本神收留了你們,予你們權柄。卻勾結外敵反我。今日下場,便是報應!”
鬼體眼看就要消散的俗家漢子呸了一聲:“若非老道士老和尚勸老子忍辱負重,老子第一回見你吞噬幽魂,就想打死你!”
逍遙遊上,趙景陽與諸女說:“且這裏觀戰,我去去就回。”
身影一閃,已是到了近前。
他甫一出現,便將所有目光匯聚過來。
那閻羅王神色微微一變:“你就是勞什子瀚海王廷來的人?”
趙景陽卻不理他,隻眼睛掃過全場,看著一幫老鬼,沒來由問道:“你們可是人?”
一幫老鬼懵了一下,那即將散去的壯漢喝道:“是鬼!”
“生前是人,死後是鬼。”倒是茅山派的老道士心中一動,道:“生生死死,都是人道嘛。”
趙景陽微微頷首,彈指一點,一道流光化出,瞬息數十分:“如此,爾等當為王廷外圍預備,待考功、驗技之後,再作細分。”
流光加身,數十個老鬼明滅虛幻的鬼體瞬間凝實,一時喜不自勝。
那壯漢爬起來:“多謝上使,上使稍待,且容我等誅殺此賊,以為獻禮!”
倒是個凶悍的,有機會成為十部正員,入那鬥戰三部。
“不必。”趙景陽反手一掌,口裏說道:“這尊鬼神頗有些根底,我先來問問她!”
這反手一掌,正好接住閻羅王突襲一擊。
趙景陽一轉身,五指如鉤,元罡如熾,一把扣住閻羅王的拳頭,直往懷裏一拉,挺起來便是一肩膀撞入閻羅王中門。
這一撞,如山倒塌。撞的閻羅王七竅噴煙兒,雙目鼓突!
趙景陽鬆開她拳頭,一掌摁在她腦門上,將這一尊閻羅王摁的如流行墜落,砸在鬼城廢墟之中。
卻又反手一記耳光,打著虛空,卻聽響亮一聲,閻羅王的身影正好顯現出來,一張青麵獠牙的臉,剛湊到趙景陽手掌下,便生吃了一耳光,又瞬間消失。
“倒是個神出鬼沒,難怪是個鬼神。”
他麵色冷澹,一拳擊出,披荊棘!
破開一切阻礙的浩蕩拳意,一瞬間爆發開來;那閻羅王頓時顯現真身,從陰影之中跌落。
….趙景陽進步上前,大手張開如簸箕,五指一合,便那閻羅王的脖子好像自己送上門來,落在了他掌握之中。
元罡浩蕩,如熾烈的太陽爆起。閻羅王周身陰氣如潮,在元罡的碰撞之下,沸水般翻騰起來。
“你再溜一個給老子瞧瞧?!”
趙景陽摳著她脖子,隕石般撞入地麵,巨大的力量震動,百裏鬼城廢墟支離破碎,三尺地麵都跟著跳了起來!
閻羅王為趙景陽披荊棘的拳意所懾,為熾烈霸道的元罡所製,哪裏還能溜竄?
一雙骨節崢嶸的手,死死的扣住趙景陽的胳膊,卻仿佛扣著一座山,絲毫不能撼動。
便連趙景陽的皮毛,都傷不得。
趙景陽摁著她脖子,舉起一拳,撼在她臉上,打的一顆青麵獠牙的腦袋,都扁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