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六章 出關(1 / 2)

這修行的路數,從淺薄到精深,從粗陋到精微,愈是修行,愈是要如履薄冰。

打磨身體、錘煉筋骨,照著招式、法門習練,最差不過練不出成果;若到深入臟腑、骨髓,涉及拳意精神的層次,便不能稀裏湖塗的來;稍有不慎,練的五勞七傷是輕的,練成白癡、甚至直接把自己練死也不出奇。

即使如趙景陽這般,曾在黑暗中將修行的道道摸索了無數遍,修行的法門體會過無數遍的,落到實處之時,仍須得精微謹慎,不敢疏忽。

他這裏閉關,一去便是十來天。

不吃不喝,謹守精神,沉浸於先天之妙,感悟生長、體會人體大秘,恍忽間已度過了換血初期身體的激烈變化,除了最後一步拳意入腦、精神實質,已可算得上是半個武聖。

整個人是煥然一新,身材變化不小。

便身高,比此前多了一寸;身材,比此前更見魁梧。尤是一頭長發,已是及腰,披散著,根根光澤。

籲出一口氣,便似利箭,直達丈外牆壁,把尺許厚的牆壁一吹兩穿一個洞,外頭陽光透射。

睜開眼,霹靂白光。

眼中仿佛蒙著一層氤氳,入目處,陰暗如白晝,視線所及,空氣的流動、灰塵的軌跡、便連牆壁上細微的縫隙也看的分明。

尤以目力自然專注,一眼直達破綻——那空氣流動的銜接之處,灰塵軌跡的流淌間隙,牆壁上蛛網一樣的縫隙之間最薄弱之處。

更冥冥中,隱約看到一些陰影,在物質之外徘回。

便所謂是開眼,亦或者謂之靈視。

所謂開眼,所謂靈視,說是陰陽眼也好,說是天眼也罷,本質皆一。乃目力超凡脫俗之故,能看到常人所不能見之事、常目所不能及之物。

隻是現在趙景陽還未踏出最後一步,未成武聖,靈視止初顯,看的還不分明。

眼中光芒散去,斂了靈視,便不再能見那物質之外的陰影;趙景陽輕輕吐出口氣,伸手如磨,撫過頭頂,勁力如刀,悉悉索索,一頭長發落地,便是個板寸。

到底還是習慣了板寸短發,利落乾淨。

起身來,推門出,陽光鋪灑照麵,稍有絲絲溫暖。

正是個上午,後花園裏,扯桌子打麻將的、練武場上練武過招的、花壇樹邊曬太陽聊天的,除董紅玉、方豔雲和馮世真,皆在。

見趙景陽出來,女人們自是高興,好一陣鬨騰。

丁易青旁邊瞧著,不禁輕哼撇嘴——她有理由表達不滿——人家都已經默認了,卻這裏住進來,這麽些天,趙景陽竟是閉關,不聞不問。

蘇琰則坐著,捧著一本書,看著這鶯鶯燕燕、群星拱月,隻是笑著。

閉關十餘天,趙景陽也是澹出個鳥兒來;這裏出來,周圍美人如花,才是個心情舒暢。

抱一抱這個,摟一摟那個,說些話,笑幾聲;然後打麻將的繼續打麻將,練功的繼續練功。

趙景陽這才走到丁易青和蘇琰身邊坐下來:「都好些天了,還這麽生分?」

丁易青哼一聲,撇過臉去,側顏相對。

蘇琰笑道:「趙先生出關了?」

趙景陽不滿道:「稱呼不對。」

蘇琰說:「那不然呢?」

趙景陽失笑:「今晚上就辦!」

蘇琰無語狀。

趙景陽說:「看什麽書呢?」

瞥一眼:「資本論?」

蘇琰心中微微一鬆:「趙先生也看?」

「看過。」趙景陽道:「很有意思。不過裏麵一些東西,放到咱們這兒,未必精準;具體情況得具體分析。」

這邊

跟蘇琰說著,那邊信手一帶,便把個丁易青帶進懷裏,任她掙紮不得。

丁易青羞臊起來,直是喊:「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