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一出事,她意識到事情的麻煩,一時間無法可想;杜瑛正好在她那兒,便提議來找趙景陽。
董紅玉心思一轉,覺得是條好路子——雖然趙景陽那廝有點可惡——麵對趙景陽毫不掩飾的覬覦,她渾身不自在;可趙景陽勢大財雄,找趙景陽出馬,比她自己想辦法一定強的多。
兩個電話,好像事情就解決了;對她來說棘手的事,居然在趙景陽手裏這般容易。
董紅玉不禁心下輕歎。
趙景陽這時把話頭扯了回去,說:“會德貨倉一帶本來不是什麽繁華之處,一個教會學校,料想平平無奇,法租界的巡捕莫非吃飽了撐的?”
他道:“這裏麵一定有什麽我不知道的原因。”
說:“紅玉有沒有什麽眉目?”
董紅玉心跳加快了幾分,神色卻是猶疑:“我也不知道。正如趙先生所言,教會學校平平無奇,法租界的巡捕為什麽越界查封學校,還抓了郝碧柔老師呢?”
杜瑛道:“就是,真是教人想不通。”
趙景陽想了想,道:“我再打個電話。”
他第三次撥通了電話,嘟嘟幾聲:“我找孟老七。”
孟老七,就是孟緒安。這廝說是家中行七,他手底下的人多稱他‘七爺’。因是漸漸熟悉,趙景陽偶爾稱他孟老七。
那邊一個女的聲音:“您是...”
“我是趙景陽。”
那邊哦了一聲。
不多久,孟緒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趙老板找我有事?”
趙景陽把教會學校的事說了,道:“莫非那邊有個金礦不成?法租界的巡捕跑那邊搞事。”
孟緒安一聽,即笑了起來,回道:“要說這事,你問別人未必知道,問我倒是問對了。”
趙景陽精神一振:“哦?”
孟緒安道:“有人牽頭組團,打算對會德貨倉一帶進行開發,搞幾個臨江麵海的高檔別墅區。”
隻聽此一句,趙景陽心裏便有了底子,道:“也就是說,清場?”
孟緒安笑道:“多半是這個原因。”
說:“法租界的人跑到那邊去,應該是與這件事有利益關係的高盧雞出手了。這件事牽頭的人裏麵,就有一位名叫杜邦的法國佬。”
又說:“區區教會學校,可能隻是被牽連;那一帶,要被清場的,可不止一個教會學校;附近的幾個居民區,都在其中。”
還說:“這事也跟永利銀行有些關係,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正琢磨著要不要過去找你呢。這樣,電話裏不方便說,晚上我去你那兒一趟。”
趙景陽心思轉動著,說:“好。”
掛了電話,趙景陽看向神色詫異的董紅玉和杜瑛兩人,道:“你們聽見了?教會學校被封,是遭到了牽連。”
說:“有些人組團準備在會德貨倉一帶搞事,現在是預先清場。”
杜瑛禁不住氣憤,道:“怎麽能這樣!”
董紅玉倒是沉靜著,她捋了捋額前了幾絲頭發,輕輕搖頭:“這個世界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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