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家裏隻有一張床,於是兩個少年隻能睡在一起。小林光介穿著太宰治的襯衫,有些愣神地坐在臥室裏kgsize的大床上。
說起來,這也是他第一次在朋友家留宿呢。小林光介轉過頭,打量了一下太宰治的臥室,房間裏的裝修豪華卻毫無人氣,看起來就像是某個酒店的客房。
“……真是無聊的房間。”
都說一個人的臥室最能體現他的內心,小林光介看著麵前絲毫沒有個人特點的房間,撇了撇嘴,太宰治這個人從某種方麵來說也真是無懈可擊,是個不論從哪個層麵都讓人捉摸不透的男人。
“是嗎?”
在臥室門口,逆光處同樣穿著襯衫的太宰治斜倚在門框上,看向正盤著腿坐在床上,懷裏抱著一個枕頭的紫發少年。
因為逆著光,小林光介看不清太宰治臉上的表情,卻突然有種被猛獸盯上的惡寒感,頓時不自覺地打了個抖,眼睛微微睜大、神色警惕地看向靠在門邊的棕發少年。
“你、你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太宰治看著床上神色警惕的少年,嘴角勾起一個笑容,沒有回答小林光介的提問,自顧自地從身後拿出兩樣東西、在客廳裏的燈光下閃過一絲寒光。
小林光介眯了眯眼,勉強看清了太宰治手上拿的東西——竟赫然是一個穿孔器和一個耳釘。
“你、你要乾嘛?”小林光介頓時警惕地後退幾步,曾經被太宰治按著穿透的右耳傳來一絲幻痛。
然而,沒等他能退到床尾,太宰治已經一條腿跪在床上,右手拉住他的手臂猛地發力拽住了想要後退的紫發少年。
“別逃走啊。”太宰治看著麵前神色驚恐的紫發少年,微微彎起眼睛,右手拿起一枚深藍色的耳釘“戴上這個的話,之前光介惹我生氣的事情就一筆勾銷,嗯?”
“!!”
小林光介滿臉驚恐地看著麵前笑眯眯的太宰治,隻覺得現在笑著的太宰治比之前一直沉著臉的時候還要可怕。
話說,你到底對耳釘有多大的執念啊喂?!小林光介手臂被拉住無法動彈,隻能拿右手捂住耳朵,神情抗拒地掙紮:
“不要!穿孔很疼誒你這個混蛋—”
“別這樣嘛。”
太宰治笑眯眯地一邊按住不斷掙紮的小林光介,一邊拿右手修長的食指點了點自己的耳垂,鳶色的眼眸直視著滿眼抗拒的小林光介,輕聲說道:
“我也一起哦。”
小林光介愣了愣,掙紮的動作頓住:“……什麽?”
“所以說,這是我們友情的證明”
太宰治右手拿著一枚深藍色的耳釘,左手又從不知哪裏拿出一枚和他自己的眼睛相配的鳶色耳釘,直視著小林光介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暗光:
“我和光介,互相穿孔吧。”
小林光介頓時瞳孔地震,這個人到底在說什麽啊——真的會有人為了為友情穿孔嗎?怎麽感覺像是失戀了就去剪頭發的女子高中生一樣啊喂?!
在短暫的驚訝後,小林光介看著麵前容貌俊秀,皮膚在月光下格外白皙的少年,眼神掃到太宰治柔軟發絲下白皙的耳垂上,看了半響後耳根偷偷變紅。
……總感覺,耳釘什麽的好像挺適合這個人的。
小林光介眼神有些飄忽,感覺自己的理性在美色的衝擊之下有些動搖。太宰治敏銳地捕捉到小林光介動搖的眼神,微微眯起眼睛,臉上露出一個像偷腥成功的貓似的滿足笑容。
·
橫濱的夜色漸漸深沉,城市儘頭瑩白的月亮半沒入海水中。
冷白的月光從窗外撒入,照在了臥室內兩個麵對麵坐著的少年身上。
小林光介懷裏抱著一個枕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太宰治,眼神看向對方手上閃著冷光的穿孔器,有些緊張地吞了吞口水,纖細脖頸上微微凸起的喉結上下移動。
……看起來還是會痛的樣子。
小林光介看著那尖銳的銀針,害怕地縮了縮脖子,視線往一邊移開。下一秒、他的側臉搭上了一雙冰涼的手。
“看我這邊。”
太宰治修長的手指捏著少年的下頜,將小林光介的臉扭向自己,鳶色的眼眸直視著少年有些退縮的雙眼。
小林光介看著太宰治的眼睛,一瞬間被他深沉的鳶色眼眸吸引了注意力,下一秒、右耳的耳垂飛快傳來一點刺痛。
“已經完成了哦。”
太宰治收回手,小林光介這才從愣神中反應過來,伸手摸了摸右邊的耳垂,果然摸到了耳釘冷硬的觸感。
……好快,真是靈巧的家夥。
小林光介愣愣地想到,下一個瞬間,太宰治將穿孔器放到小林光介手裏。
”現在該光介了。“
小林光介拿著穿孔器,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半跪在床上向太宰治湊近了些許,一隻手撩開少年耳邊的棕發,看著那在月光下微微散發瑩白光芒的耳垂,有些緊張地蹙起眉頭。
小林光介深吸了幾口氣,在穩定住緊張的情緒後,將穿孔器對準太宰治耳垂,
“……要穿了。”
在宣言後,小林光介手上猛地用力,他手裏那瑩白的耳垂上頓時溢出一滴鮮血,一個新鮮的傷口瞬間形成。
在耳垂被穿透的一瞬間,坐在小林光介麵前的太宰治嘴裏’嘶’了一聲,眉頭略微蹙起,俊秀的臉上出現一個略微吃痛的表情。
小林光介的視線一掃到太宰治的臉就移不動了,下一秒,他的耳根迅速充血,麵頰上泛起一層緋紅。
……怎麽感覺,這家夥,好、好色氣。
小林光介滿臉通紅地看著正微微皺著眉,左手抹去耳垂上血跡的太宰治,默默地垂下眼睛,在寂靜的夜晚裏聽到了自己逐漸加速心跳。
噗通、噗通。
心跳,有點太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