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看著小林光介臉上顯而易見的震驚,有些好笑地說道。
“明明自己是異能者卻對異能不了解嗎?”
太宰治走到床前,由上而下地俯視躺在床上的紫發少年,背光的角度下表情隱藏在黑影裏。
“不過我不討厭哦。畢竟這個組織全都是一群隻知道依賴異能的蠢貨。”
少年眯了眯眼睛,毫不掩飾對異能者的鄙視。
“能遇見光介我很高興哦~”
太宰治俯下身,撩開少年耳邊的頭發。
“啊!”
尖銳的疼痛從右耳傳來,小林光介被鎖住動不了,隻能偏過頭試圖躲開太宰治的手。
太宰治按住小林光介的肩膀,製止少年想要逃避的動作,滿意地欣賞少年耳朵上新出現的閃閃發光的紫水晶耳釘,
“這是我給光介的信物哦,畢竟我也算是把光介領進港口黑手黨的介紹人嘛”
太宰治笑著抹去耳洞上新鮮的血跡,先給未來的下屬打個標記吧。
小林光介被太宰治連續的鬼畜操作震驚地三觀都要碎了。他開口想說些什麽,卻又閉上了嘴,隻是默不作聲地看著仿佛很高興的太宰治。
……跟這個人沒什麽好說的。
小林光介想起昨天太宰治氣勢洶洶帶著一幫會議人拿槍對著他的場景,嘴角抽搐了一下,心想你管這叫‘領’?這群異能者,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手段倒是徹頭徹尾黑手黨作風啊。
太宰治逗留了一會兒,終於被一個電話叫走了。小林光介鬆了口氣,他躺在床上,身上的兩處槍傷讓他處於過度失血的虛弱和發炎帶來的低燒中,眼皮開始不可抑製地變重,在再次暈過去之前,小林光介的腦海裏出現鬆田陣平的臉。
……鬆田應該急壞了吧、他昨天沒回家,男人應該已經急得團團轉了……
等回去之後,要好好跟他道歉才行啊。
鬆田陣平確實很急。
他已經要急死了!!!
本來昨天鬆田陣平正在外麵出任務加班,手機上卻收到了一條匿名短信,說他的養子小林光介被港口黑手黨的人綁架走了。
鬆田心裏立刻咯噔一下,自從他知道養子黑進過‘組織’的數據庫之後,就總覺得會有這麽一天。沒想到不止一個組織,難道橫濱大名鼎鼎的港口黑手黨也被小林光介刨過?!!
鬆田陣平衝回家,果然發現小林光介沒在家裏。
崽啊!!你都背著爸爸做了些什麽啊?!!?
鬆田陣平在內心發出抓狂的咆哮。
同時,還有一個人也很慌。
阪口安吾已經心不在焉一整天了。
剛開始聽說上麵想追蹤那個黑客,阪口安吾心裏是沒有什麽負擔的。畢竟對方打暈過他,還害的他丟失了一份珍貴的異能者資料,而且他推斷這個黑客多半是敵對組織派來的,黑吃黑他這個異能特務科的臥底是樂見其成的。
沒想到黑客的真實身份是個還在上國中的少年啊!!!
發動異能後,看著記憶裏少年跟一群像是運動社團的朋友嬉戲打鬨的場景,阪口安吾拿著糖紙的手都在抖,甚至都沒心思吐槽那群國中生為什麽頭發顏色像彩虹一樣了。
第二天一上班,阪口安吾就拉住一個參與了捉捕行動的同事,打聽那個少年的情況。
“哦你說他啊。”同事很驕傲地笑著說“太宰先生出手,直接兩槍把那小子乾趴下了!哈哈哈哈哈,看他還怎麽囂張!”
啪——
這是阪口安吾神經斷掉的聲音。
他的公務員生涯就要在這裏結束了嗎?意識到自己可能間接害死了一個未成年國中生的阪口安吾麵如死灰,顫抖著聲音追問。
“他、他死了嗎?”
“好像沒有吧,沒打中要害。”
聽到同事這樣說,阪口安吾猛地鬆了一口氣,卻在下一秒又提到了嗓子眼。
“聽說森首領很看好那小子,想把他吸納進港口黑手黨。”
同事說完這句話就揮揮手走了。留下阪口安吾僵在原地,宛如一尊蒼白的雕塑,心裏隻有一句話。
間接導致未成年加入□□組織判多少年?
然而,阪口安吾的崩潰沒有在這裏結束。
就在他遊魂般地在檔案室坐了一上午,翻了大半本日本刑法典時,異能特務科的種田長官突然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你小子想不想活了??警視廳的人都敢抓??!!”
中年男人的咆哮穿透阪口安吾的耳膜。
“……警視廳?我沒有——”
阪口安吾頓時被吼懵了,哆哆嗦嗦地想解釋,卻在下一秒又被種田長官的怒吼打斷。
“你知不知道小林光介是什麽身份?!這個孩子的背景很複雜,是上麵點名拿給警察養讓那邊把人看緊的!!!你居然敢把人家抓到港口黑手黨?!!你這個*****#@***#***#&****”
種田長官吼到後麵完全已經消音了。
警視廳和異能特務處的關係很微妙。一般意義上是同級,隻是警視廳負責管普通人,而異能特務科管異能者。兩個機關平時井水不犯河水,但是真要出事警視廳作為輻射麵龐大的社會司法組織,比異能特務科還是要來的重要幾分。
三十分鍾前,警視廳廳長親自給種田長官打來一個電話,說是他底下的一個部長的養子,同時是多年前‘金色音樂廳事件’幸存者的少年被港口黑手黨綁架了,這麽特殊的身份,警視廳不能讓這個孩子出現任何意外。
橫濱歸異能特務科管,要是小林光介出了什麽意外,這個鐵鍋是注定要蓋到種田長官頭上的。
種田長官不敢怠慢,立刻讓底下的人去查,然後就發現居然是自己派過去的臥底阪口安吾親手把人家抓進去的。
阪口安吾意識到種田長官說的是誰的一刹那,頓時兩眼一花,腦袋嗡嗡作響。
腦中隻有一個念頭。
不僅是他的公務員生涯,他的人生說不定都要在今天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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