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罕平日隻聽說唐軍在守城攻城時用過火炮,今日難得在曠野上遇到了,同樣認為奪下火炮就可以反敗為勝。
他遂命令自己的怯薛繞到唐軍防線薄弱之處殺進去。
很快,三千怯薛騎兵便脫離了戰場。
那邊戰事還在持續而等這三千怯薛騎兵再出現時,他們已經出現在了唐軍營地的背麵,稍作調整之後,
便如箭矢一般刺向了唐軍營地。~~
望樓上,李瑕已望到了這一幕,遂向張延雄問道:「做好準備了嗎?」
「做好了。」張延雄連忙應道:「陛下請看,那便是末將建好的城壘,別說三千敵騎,便是一萬人來也不能輕易攻下。」
「這樣的防禦攻事,能守住整條防線嗎?」
如今的李瑕已經不再是過去的縣尉、將軍、元帥了,相比於關注戰場,他現在更關注他的整個戰略規劃能否完善地施行。
因此當旁人都在為他考慮近況時,他在為長遠做準備。現在身處戰場,他則放心將戰事交給將士們,考量著這場仗對整個後方防線的意義。
「隻要每五裡到十裡一個望樓,加上一個烽燧,就能夠早早發現元軍想要襲擾我們的後勤。之後每二十裡到三十裡設一個城壘,路上的輜重隊就可以及時地進入城壘避難。」
「若每一個城壘都需要放置一個火炮的話,我們沒有那麼多火炮。」
「其它的守城器械就足夠讓這些城壘守住數日,烽火一起,足夠援軍趕到支援了」
隻見那些怯薛騎兵已經殺向了城壘。
他們是順著火炮的轟鳴聲衝過來的,卻沒想到殺進唐軍營地裡之後,麵對的竟是這樣一座堅固的城壘。
好在這城壘還沒有完全建好,上方還沒有封頂策馬衝過去的話,並不難攀爬進去。
「殺過去!搶了火炮,大王有重賞!」
當他們終於衝到了城壘前的一箭之地,他們麵對的還是冰冷的石頭,但石頭之間的孔洞裡,已有弩箭激射而出。
「嗖嗖嗖嗖!」
數不清有多少人當即便倒在了弩箭之下,但還是有不少幸運的騎士一直衝到了城壘前。
「呼!」
伸出孔洞的猛火油櫃突然吐出了烈火,向他們襲卷而去,帶來了慘叫。
對於這些怯薛騎兵而言,眼前的城壘根本無處下口,不可能啃下
李瑕卻隻往那邊看了幾眼,很快又轉向了張延雄,道:「還是不能大意了,今日是預設好的戰場。等真到了我們的輜重被偷襲的時候,情況不會像今日這麼輕鬆。」
「末將之後建城壘時一定小心。」
敬鉉道:「請陛下寬心,今日元軍又吃了一個大虧。下次再想偷襲,心裡必然也會發怵。」
「敬卿說的有理」
張弘慶站在這些人當中,心裡卻隻覺得茫然。今日所見,事情與他想像中完全不一樣。
他本以為今日李瑕隻是來接張家的,或許幸運地接到,或許大失顏麵。
結果李瑕所談論的卻都是更遠的事,遠到張弘慶覺得不可觸及。
倒是這望台上視線很好,能夠看到當夕陽西下,元軍中鳴金聲大作,狼狽不堪地開始逃竄。
而李瑕轉身之際,也看了張弘慶一眼。
腦中一掠而過的念頭是,在張弘慶這些人麵前表現得重視或不重視張家都沒有意義。再來一次,他依舊會在昨日選擇去巡視軍屯。
基業是自己的,自己要有長遠規劃,要一步步夯實實力。
今日之所以能接回張柔,恰是因為他有實力。~~
「罪臣張柔,見過陛下!」
是夜,甫一見麵,張柔便在李瑕麵前低下了頭。
李瑕上前,雙手扶住了他,顯得很體恤道:「不必多禮,張公可記得朕在微山時送的禮物?」
張柔一愣,想到了當年截下的那些情報。
他於是更深刻地意識到,曾經有很多取得更高地位的機會擺在麵前,但錯過了。
如今不論張文靜與李瑕的關係如何,張家顯然務必要做好為人臣子的本分。
「臣慚愧,當年辜負了陛下的厚望。」
「無妨。「李瑕雖帶著皇帝的麵具,但對張柔顯得很親厚,「朕聽說,元大都新城是張公主持修建的?接下來攻燕京張公還有很多不負朕期望的機會」
()
1秒記住網:
</p>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