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準備好使者,告訴呂文德,我們是來幫他殺李瑕的。「
「對,先繼續假裝與宋軍合作,隻要殲滅了這支唐軍,保證能奪回失去的地盤。「
「傳令下去,探馬赤軍散開,遠遠觀戰,莫讓李瑕逃了!」
「駕!「
「……「
元軍行進比宋軍迅速,但也雜亂很多。
前方有宋軍的探馬驚見這邊的塵煙滾滾,連忙掉頭狂奔,趕向隆中山大營報信……
~~
臥龍鎮外的戰場上也是塵煙滾滾。
一桿「呂」字大旗下,呂文德正一邊騎馬進行,一邊下令不止。
「傳我命令,不惜代價,必須擋住劉元禮,絕不許他與李逆匯合。「
「喏。」
「傳令呂師留,若有敢退者,斬!」
「喏。」
「呂師望!」
「父親,不,大帥……末將在。」
「你帶一萬兵力繞過隆中山,包抄劉元禮後陣。萬一劉元禮與李逆匯合,也絕不能讓他們突圍。」
「喏!「
「呂……「
「報!少保,丘通甫求見。」
呂文德平素很器重自己的醫師女婿,但今日卻不耐煩,揮手喝道∶「讓他滾開!沒見老子在打仗嗎?!」
那親兵上前,低聲道了兩句,「被叛軍抓了,又放了回來……」
呂文德皺了皺眉,掃視了周圍一眼。
他的中軍行進得不快,前方密密麻麻都是士卒,暫時還沒抵達第一線戰場,而前線自有將領指揮。
算是勉強有一點點時間見丘通甫。
「上戰車,讓他過來。「
然而,先抵達的卻不是丘通甫。
呂文德才蹬上戰車,卻見有一名渾身濕漉漉的襄陽守軍被人扶著過來。
「又怎麼了?!「
「少保,六將軍十萬火急的信。」
呂文德接過,隻見那信卻是封在皮革裡,遂不耐煩地拿匕首劃破。
打開來,卻是不識字。
他不識字這事,是出了名的。
有官員罵他:「愚鄙小民,不識字,每佯癡,好無禮士大夫」。
而呂家起勢多年,家中許多人都學得滿腹詩書了,呂文德卻從沒想過要去學字。
他不僅不學,還罵孔子「不曾教我識字」,表麵上看罵的是孔子,其實罵的是所有敢不敬他的人。
就算他不識字,士大夫也該佝在他麵前老老實實地給他念。
因為呂文德是大宋社稷的倚仗、是天下人的倚仗,不許有人不敬他!
……
「陳元彬呢?」
這日,呂文德在戰車上轉頭一看,竟發現在文吏之中沒看到陳元彬。
正不悅之際,丘通甫已到了麵前。
「小婿拜見嶽父。」
呂文德招了招手,讓丘通甫上車,忽然一把拎起他的衣領,怒罵道∶「你個蠢材!被叛軍捉了?」
「小婿無能,隻求嶽父萬莫動怒,以免傷了身體…」
丘通甫很有孝心,到此時還在關心呂文德。
而呂文德哪怕麵對親近的人也要惡語相向,叱道「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麵子上,老子恨不能宰了你這廢物!」
「嶽父,小婿見到李瑕了,他說此仗他必勝,軍中有將領已暗中與他聯絡……」
「閉嘴!」呂文德大怒,一把掐住丘通甫的喉嚨,喝道∶「閉嘴!」
「呃……」
「臭讀書的,能懂什麼個屁的打仗,別再讓老子聽到你蠱惑軍心。」
「嶽父,可李瑕說,他沒有……」
「閉嘴!」
呂文德久經戰陣,不管信或不信,至少表麵上對丘通甫的話根本不給反應,又道∶「記住,這是李逆的伎倆,別再說,也別再提你被俘虜過之事。」
「咳咳……嶽父……」
「給老子念這封信。」呂文德將呂文煥的信遞在了丘通甫手裡。
難得今日丘震亨、陳元彬都不在,他寧肯讓信任的人念信,也不會隨便把軍機泄露給別人。
丘通甫分明還有極重要的事想說,但駭於呂文德的怒火,連發青的脖子都不敢揉,接過信便念了起來。
「大哥親啟,弟斷言攻襄陽者必為元軍,此與三日前弟信中所料之事相符,懇請大哥速與李瑕休戰,靜觀其變……」
「慢著!」
呂文德喝問道:「三日前老六不是說元軍撤了嗎?」
丘通甫忽然直接就跪倒在車轅之上,哭道:「請嶽父聽小婿一言,李瑕言三日前並未派兵登岸掃蕩。父親並非死於叛軍之手,此必為元軍在挑撥戰火……」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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