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祈安終於停下了手中之事,抬起頭,道:「今夜我們再去見見江通判,到時你便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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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江春見到韓祈安,很是驚訝。
「韓先生是如何入城的?城門已封了……」
韓祈安笑道:「正月便入城了,已在城中一月有餘。」
江春又吃了一驚,道:「這是何意?非瑜到底領兵去了何處?」
「知縣認為,我軍居於岷、沱兩江下遊,無地利可守。且張都統有兩萬大軍,多他那千餘人亦無用,遂去尋找戰機了。當然,知縣也未想到張都統敗得如此之快……」
「是啊,誰能想到,但……」
「但知縣已有布置,且留下一樁大功勞於江通判,到時合力破敵。」
江春還是沒能回過神來,轉頭看了看李昭成,又看了看薑飯,問道:「何意?」
「可有地圖?」
「自是有的。」
韓祈安道:「對了,這功勞不便繞過魏知州,不如將他也請來,我為知州與通判參詳。」
「也好。」江春終是鬆了一口大氣,忙派人去請魏文伯。
……
李昭成站在一旁聽了,漸漸明白了李瑕的用意。
看來,李瑕根本不認同朱禩孫、張實、魏文伯、江春等等敘瀘守臣的計劃,因此一開始便不打算受調令駐守瀘州或敘州。
張實失之地利,士氣又弱,打敗仗是可以預料、且極難挽回的……雖然沒想到他能敗得這麼快。
總之,李瑕與其把慶符軍帶去一起敗,不如等合適的時機拋出自己的打法。
韓祈安留在敘州,便是尋找適合的時機,說服魏文伯、江春配合。
隻是不知他去了何處……
李昭成想到後來,暗自點了點頭,認為如此一來整件事便圓融了。
過了一會,書房外傳來了通報聲,是魏文伯到了,江春親自去迎了他進來。
「哼,李非瑜便是有破敵之法,也不該如此行事,可知……」
魏文伯話到一半,一直默默立在一旁的薑飯突然走上前,一手猛地捂住他的嘴,另一隻手抬起。
李昭成眼一眯,分明看到薑飯手裡裝的不是鉤子,而是一柄匕首,正利落地劃破了魏文伯的喉嚨。
「噗噗噗……」
血如泉湧,聲音良久不絕。
李昭成完全看呆了。
江春也是直著眼,呆愣愣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仿佛置身夢中。
他突然身子一顫。
「不要喊。」韓祈安道:「江通判請冷靜,你是巧兒的義父,我絕不願傷到你。」
江春到了嘴邊的尖叫還未能喊出來,嚇得連忙閉上嘴,卻是腳下一軟,癱倒在地。
薑飯看都沒看他一眼,已快步往書房外走去。
過了一會,廊上響起兩聲慘叫,是魏文伯的護衛被除掉了。
韓祈安又道:「江通判,蒙軍馬上便要攻敘州了,沒人會在意魏知州是如何死的,人們更在意的是……由誰來守衛敘州城,擊敗蒙軍,是嗎?」
江春根本已被嚇傻了,雙眼無神,更別提開口說話了。
韓祈安並不著急,轉頭又看了李昭成一眼。
……
李昭成顯然也被嚇得不輕,俊秀的臉上一片慘白之色,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隻是喃喃了一句。
「殺官了……殺官了……」
「李郎君是怎麼認為的?」韓祈安問道。
「我……我……」李昭成咽了口水,努力鎮靜下來。
他開口想說自己是李瑕的兄長,絕不會告秘,但忽然又想到眼下還不知李墉的心意,隻好道:「我會……會說服父親……」
韓祈安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如此,大家便是一家人了。我便直說了,阿郎要控製敘州城……江通判?需我再說一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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