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走路不看路啊?!」
鮑三才撞過去,嘴裡已大嚷起來。
沒想到這一下撞了個空。
那李縣尉反應之迅速,讓他大吃了一驚。
尚未收住身影,拳風已襲至麵前。
鮑三獨眼一眯,正要避過。
電光火石之間,卻是一個念頭泛上來,他乾脆不避。
「嘭!」
這一拳之勢,竟遠超鮑三所料。
他隻覺腦子裡「嗡」地震了一下,有一瞬間幾乎失去了意識。
再睜開獨眼,恍恍惚惚中人已跌在地上。
鼻血長流。
鮑三抬起頭看去,隻見那李縣尉手中已拿著一柄匕首,極防備地看著自己。
愣了一下之後,他才回過神來,慘叫不已。
「啊!」
「哥哥!」
對麵的巷子裡,薑飯已撲了出來。
隻見那李縣尉抬起一腳,徑直將薑飯踹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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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班頭!不好了,鮑大哥被人打了!」
「什麼?!」
「朝廷又派了個小奸賊,要對餘帥舊卒動手了。」黃時大嚷道,「就在前麵街上,把哥哥們往死裡打!」
「猢猻!弟兄們,去給哥哥出頭!」
「去他娘的!當老子們沒烈性,哥哥們賣了命殺敵,一直受欺負,都躲到這慶符來了,還敢找上門來!」
「走,將他殺出鳥來!教這些狗廝知道老子們不是好欺的!」
一片罵喊聲中,黃時還在大哭。
「大傢夥不要衝動!那小奸賊是朝廷命官,鮑哥哥被打得七竅流血都不敢還手……蒼天吶,到底還要逼我們這些人到啥時候,逼死了餘帥,冤殺了王將軍還不夠嗎!」
「娘的,走!」
十餘名弓手已衝了出去。
黃時又哭道:「朝廷要抄餘帥的家,餘小郎君拿不出錢,鮑哥哥不過是出頭頂了一句就被刺字流放,要不是主簿保著他,指不定已死在哪了,為何還不放過他啊?!」
有人在他腦袋上一拍,道:「別嚎了。」
黃時轉頭一看,是弓手班頭伍昂。
伍昂心裡其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樣激動。
他微眯著眼,看著衝出去的手下,道:「你還敢拱火?也不怕事情收不了場。」
黃時見巡房裡已沒別人了,笑道:「我是真替鮑哥哥委屈,被打得鮮血直流呢。」
「哥哥故意的。」伍昂道,「憑哥哥的武藝,哪能被個瓜娃子打了?」
伍昂是慶符縣三個弓手班頭之一,也是房言楷的心腹。
要趕走新來的縣尉,這事,他也是事先就通過氣的。
因此,他故意晚走幾步,讓手下人先去鬨事,他再出麵阻止。
與黃時聊了兩句之後,伍昂道:「走吧,我們過去。」
「早了吧?讓哥哥們先揍李縣尉一頓,他吃了教訓才知道不該和房主簿爭權。」
「我怕鬨出人命。」
「都沒帶刀呢。」黃時道,「哪能呀?」
「你把火拱大了,兄弟們的拳頭也能打死人。」
說著,伍昂領著黃時走出巡房。
走了二十餘步,聽著前頭的嚎叫聲不太對,伍昂加快腳步跑過去,見到了讓他頗為吃驚的一幕。
隻見那穿著一聲青色官袍的縣尉正一拳揮出,將一個弓手打得抱頭慘叫。
他身影靈活,但也不是沒挨到打,而是他挨了拳腳跟沒事人一樣,出手也比弓手們重得多,竟是傾刻間又放倒兩人。
而地上已經倒了好幾個人……
伍昂張了張嘴,猶不敢相信。
「這小縣尉……這麼能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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