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無非是謝方叔沒完沒了地鬨,將這朝堂鬨得雞飛狗跳,不得安生。還識人不明,找了洪天錫這等不堪大任的蠢貨,害得他顏麵掃地。
天子擬了旨、開了大朝,結果一個臣子掛印而去?
越想越想火大!
但,趙昀並不打算重懲謝方叔。
忠直之臣、賢良嘛,用起來就是這樣,惹人煩!非常惹人煩!絕不會如董宋臣等人貼心順意。
但朝堂上需要賢良,再煩也得忍著,這是天子為社稷計,該有的隱忍……
「依臣所見,自陛下登基,滅金雪恥、澄清吏治,故而洪天錫這等閱歷淺薄之輩遂有過高期盼,卻忽視家國數百年積弊,方有今日之事,與左相無關,禦使不該彈劾左相。」賈似道開口說道。
趙昀淡淡道:「朕何曾遷怒謝卿?禦史彈劾,朕還未批覆。」
「是,西南邊患之際,朝中實不宜再朋黨攻訐,應以國事為重才是。不如,蘇州民田案換一個人去查?」
「師憲認為,誰可當此重任?」
賈似道應道:「臣舉薦秘閣修撰留夢炎,此人是甲辰科狀元,素有才智。」
趙昀道:「可,擬詔。」
「是。」
所有人都知道,這事就到此為止了,留夢炎是賈似道的人,隻會將這事做到讓官家滿意,既不必鬨大。
對這個結果,謝方叔心中微嘆,丁大全微微一笑。
賈似道又道:「臣以為宮門題字一案無傷大雅,應命臨安府停止追查,以免驚擾百姓,也可彰顯陛下氣度。」
「可。」
顯然,賈似道已完全切中了趙昀心意,簡單而言,兩個字……「別鬨」。
至此,丁大全與謝方叔打了個平手。
丁大全卻不願就此了結,道:「陛下,臣有好消息稟奏。」
「說。」
丁大全道:「昨日,臣救了幾名忠義之士,細問之下,方知其竟是從北地探得重要情報歸來。」
趙昀微微思量,掃了程元鳳、賈似道一眼,問二人道:「朕記得此事,年初你二人請示朕,遣使暗中北中,算日子是該回來了,為何是丁卿救下?『救』字又是何解?」
賈似道忙應道:「此事,臣不知。」
程元鳳道:「稟陛下,北上之人確已歸來,然則,臣隻見過一麵,其人竟趁臣上朝時不知去向,此事尚有蹊蹺,臣本待查明了再稟奏。」
趙昀聽了,眼中泛起些疑惑之意。
「到底是何情況?」
謝方叔終於開口,道:「陛下,那批人已叛投蒙古,是臣在追捕……」
丁大全道:「不知左相因何如此認定?」
謝方叔道:「自是有證據。」
「通敵為大罪,可不好草率定罪。」
謝方叔一板一眼應道:「證據確鑿,並無草率之說。」
「禦史們汙蔑我等侵占民田時,亦是言之鑿鑿,如今洪天錫……」
「夠了。」趙昀再次不耐,「既然人就在丁卿處,召來,朕當麵問兩句便知。」
「是……」</p>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