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眼尖的弟兄看到,立刻追上了去,可對方喊著『別過來,否則就殺了姚燧』,夜太黑,我等隻看到一個壯漢手中提著一個人,仿佛就是姚小郎君……」
「然後呢?」
「因怕傷了姚小郎君,我等不敢輕易上前,眼睜睜看著他們拐進了巷子。等再追上去卻不見了人,但那分明是條死巷。」
雷三喜問道:「姚小郎君沒救回來?」
「這……原來姚小郎君與閻復還在馬車上,是兩個宋人騙了我們,那被挾持者根本就是宋人假扮的。」
「姚小郎君呢?」
「就在前麵。」
說話間,雷三喜已大步走到馬車前,隻見車轅上坐著閻復,臉色蒼白,手裡還拿著馬鞭。姚燧就在馬車上,穿著一身粗布衣裳。
隻這一眼,雷三喜已然明白是怎麼回事。
「你為何趕車替宋人引開我的人手?」
閻復驚魂未定,道:「馬……馬驚了……拉不住……」
雷三喜目光在閻復身上一掃,雖然不悅,卻不再說什麼。
這邊開封守軍爭搶著救回姚家小郎君的功勞,兩撥人擠在一起一團亂。
雷三喜沒空理會這些,囑咐手下先把閻復扣了,交給五郎問問。
他則往那條死巷子趕去。
巷子叫「刷絨巷」,因臨近禦街,住的都是稍有些地位之人,兵士正挨家挨戶搜查。
雷三喜在巷子裡轉了轉,又親手接過火把,照亮了幾處地方仔細觀察。
「不必再搜了。」他忽然喊道,「去找把梯子來!」
「百夫長?」
「看。」雷三喜指著地上的碎瓦,道:「他們事先就在此地備了梯子,登牆上瓦之後才收了梯子,虧你等蠢材還在到處搜!」
「是,是,這些耗子也太能跑了。」
「看來這是虛招,為了讓我們追著他們跑,別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不一會兒,梯子搬來。
雷三喜派了幾個人上去,卻把大部分人派往知時園。
調度好了人手,他轉身走出刷絨巷,人手更加不足。
忽然,遠遠響起一聲慘叫,似是從屋頂上傳來的。
雷三喜轉頭看向了梯子,喃喃道:「該死,還以為這兩隻老鼠已經逃遠了,好大膽子。」
他想了想,親自攀上了梯子……
月光下,並未見到屋頂有人影。
雷三喜踏著屋脊,循著慘叫聲的方向過去。
從這裡可以看到長街上匆忙奔走的兵士,這讓他有種奇怪的感受。
己方雖然人多,卻不像是在搜捕,而是始終被人牽著鼻子走。
太被動了。
走了好遠一段,忽見下麵一個小院中趴著一具屍體。雷三喜躍下屋頂,跳進院中,四下一看,隻見這是個閒置的宅院。
「嗒。」
堂前傳來一聲動靜。
「追!」
身後僅剩的兩名張家兵士迅速撲進前堂。
雷三喜走上前,搬起地上的屍體查看傷勢。
「噗!」
一把單刀突然紮進他的腹部。
……
林子已換了一身血淋淋的張家兵士衣服,一刀之後又是一刀,竟是讓雷三喜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他神色有些興奮。
李瑕殺喬琚的辦法,他早想試試了。
「百夫長……啊!」
同時,院中又是兩聲慘叫,劉金鎖從牆頭躍下,長槍連刺兩人。
「哈哈哈,娘的,乾掉一個小頭目,等於廢了他們一隊人。」
林子已伸手探進雷三喜懷中,摸出了一堆東西。
「動作快,剝衣服,搜東西。」
「要你說。」
「好了……走!」
「這個也帶上。」
劉金鎖長槍一插,拾起地上的大刀,猛地揮下,斬下雷三喜的人頭。
他提起人頭,哈哈大笑道:「被動不如主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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