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不聽話的驅口,餓他幾天他就聽話了。」
「這樣啊。」
洪德義又掃視了柴房一眼,見這裡也藏不了人,點了點頭,道:「既然這哨站沒人,走吧。」
「我送送百夫長。」
一行人走到哨站外,洪德義看著李瑕奇怪的發型,賠笑道:「公務在身,今夜多有得罪了,脫脫替我向你養父和騰格爾將軍問好。」
李瑕咧了咧嘴,答應下來。
洪德義分明能感覺到他眼中隱隱的不屑。
但正是因為種不屑,讓他不願平白得罪人。
「走吧,到別處搜……」
李瑕才送走洪德義,還未回到哨站裡,卻是又聽遠處傳來一陣喧譁。
他連忙跟上,趕過去一看,果然是高長壽與林子帶著人去淮河邊丟屍體,回來的路上被截住了。
「百夫長,發生這幾人牽著馬從南邊過來。」
「你們去做什麼了?」
那邊洪德義還在盤問,李瑕已大步趕了上去,笑道:「這是我們哨站的人,剛巡查完回來。」
洪德義看向高長壽與林子,奇道:「巡查?巡查到這麼晚?剛才我們問話為何不應?」
李瑕聽了,一腳就踹在林子腿上,接著又在高長壽頭上一拍。
「狗猢猻,你們又他娘的跑去逛窖子了?!」
高長壽一愣,似是被李瑕打懵了。
林子卻是嘻嘻一笑。
他也不用作聲,就這麼一笑,那表情裡流露出的意味就讓洪德義心知肚明了。
……
一行人回到哨站,栓上門。
林子這才拍了拍心口,長舒一口氣。
「嚇死老子了。」
李瑕道:「好險,你們身上沒有脂粉氣,隻要那百夫長有一點點腦子,這次就折了。」
「他哪有那麼容易看破。」林子並不認同,道:「他是武將,又不是捕頭。」
他說完,朝李瑕拱了拱手,快步奔進大堂,向聶仲由道:「哥哥,剛才我看了,至少有一千戶的人馬在搜查附近,淮河岸邊的船也全被搜走了。」
聶仲由點了點頭,向李瑕問道:「接下來如何?」
「歇一夜,他們搜不到人,也許會以為我們已經渡過淮河回南岸了,到時他們放鬆了搜查,我們再走。」
「也隻能如此了。」
「你們吃了喝了,歇吧,夜裡派人盯著。」
「你去做什麼?」
「我再去審審那個張家俘虜,看還有沒有可用的情報。」李瑕道:「接下來怕是帶不了這個人了……」
這天夜裡,李瑕在柴房呆了很久。
「跟我再說說張家吧,把你知道的關於張家的一切都告訴我。」
「好,好……大帥有十二子、二女,其中張大郎早卒、二郎張弘基現任大蒙古國宣權萬戶……」
「張大郎什麼時候死的?張弘基又是什麼樣的人?年紀、相貌、性情。」
「……」
許久,等這張家俘虜說完,已是深夜。
李瑕又問道:「你識字嗎?」
「小人不識字。」
「好,知道了……」
~~
與此同時,喬琚蹲在地上,拿著火把照亮著地圖。
「搜不到?不可能的。我不信他們能這麼快逃出我的包圍。」
他喃喃著,拿了一根樹枝,在地上劃著名,像在算著什麼。
「酉時一刻……從這裡逃……最快也隻能逃到這裡……」
喬琚計算完,在地圖上劃了一個圈,站起身來。
「聽著,他們還在我們的包圍內,絕對沒有逃過淮河。」他彈了彈手裡的地圖,又高聲道:「我們重點搜這個範圍。一個市集、一個村莊、三個哨站,他們肯定就藏在當中某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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