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看好了。」
「看,他死的不能再死了。」
「來啊,他已經死透了!」
李瑕的每一句話,都是在對陸鳳台說的。
「你不是說你一心報國嗎?看清楚,我要把這個蒙人殺了,然後你怎麼選?」
揮出匕首的那一瞬間,李瑕其實就已看到了陸鳳台的答案。
他不做沒把握的冒險。
如他所言,他在陸鳳台身上看懂了一件事——自蒙古滅金以來,大宋軍民艱守奮戰二十年、屢屢大敗蒙古鐵蹄,這不是沒有理由的……
「殺漢奸!」
這就是陸鳳台給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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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了……他瘋了……」
何定喃喃了一句,臉色漸漸變得狠厲起來。
張榮枝已死,何定終於可以挺直了腰杆,那唯唯諾諾的氣質一掃而空。
他才是廬州軍統領,陸台鳳不過隻是他麾下一都頭。
「反了,他們都反了,給我殺了他們!」
「給我殺了他們……」
此時都衙內有四十餘名士卒,何定與陸風台的人各半,但何定武職更高,自信能指揮得動。同時又有張榮枝的二十八個護衛配合,今天的事對於何定來說,並不是難以解決的。
難題是以後如何麵對北邊的張家?但這也是回頭再考量的。
當務之急,還是先把這些瘋子除掉,以免事態擴張……
何定則退出牢房,指揮著人手,並觀察軍中有哪些人是陸鳳台的心腹,方便日後清理。
殺喊聲中,透過牢門,能看到牢房裡已是亂作一團,陸鳳台持刀擋在最前,其身後,李瑕、樊三、馮勝幾人配合著他廝殺。
李瑕持了一柄長劍,混戰之中竟還使一手飄逸的劍法,一劍刺出便退,看起來打得漂亮,實則如果沒有陸鳳台擋著,三兩護衛衝上去就能把他砍死。
很快,陸鳳台、樊三已連中數刀……
忽然,有士兵慌慌張張跑來。
「統領,統領,外麵……」
「又怎麼了?!」
何定回過頭大喝一聲,眼中怒火中燒。
他已經失去了耐心,頗為煩躁。
「有……有禁軍來了,拿著一封手令要保他們的人,小人攔不住他們……」
「聶仲由?狗猢猻。」何定罵了一句,道:「我去拖住他們,你們儘快把那幾個瘋子殺了。」
「是。」
何定按著刀往外走去,心裡想著強龍不壓地頭蛇,先把李瑕和陸鳳台殺了以便給張家交代,再把聶仲由打發了,此事暫時也隻能這樣了……
才走了十餘步,隻見聶仲由大步趕來,手中果然舉著一封手令。
「禁軍殿前司都虞侯聶仲由,奉命公乾。你是何人?為何扣押我的人?!」
何定大怒,暗罵:「狗猢猻,區區一個都虞侯,你就算是禁軍,你爺爺的官職也比你高得多,安敢在你爺爺麵前放肆?」
接著他掃了那手令一眼,眼皮一跳,又想到天高皇帝遠,把李瑕殺了,聶仲由又能怎麼樣?
他心中冷笑著,臉上帶著矜持又客氣的神情,道:「某,廬州軍統領何定……」
說著,何定站定,等著聶仲由參拜。
但隻見聶仲由已拔出佩刀一揮。
「何定勾結敵寇,罪不可赦!殺!」
單刀斬下,一顆頭顱滾滾落地,那臉上還帶著一副矜持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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