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拽住了君子安褲管的瞬間,君子安的身形頓時一僵,不僅手腳無法挪動,就連眼睛都已經發直了。
厲鬼尖銳的手指順著君子安的雙腿一寸寸上挪,君子安就像是被流水中的陰氣凍僵了身子,凡是被厲鬼爬過的地方,都在一點點地失去知覺。
厲鬼終於抓著君子安的領口,將麵孔提到了跟他一齊的高度。
兩個人的目光對視在一起的瞬間,君子安的胸前忽然間紅光四起,趴在他身上厲鬼當場被掀飛到了一米開外,摔進水裏。
地上的積水雖然還不到一寸,卻讓厲鬼掩去了身形。
恢複了知覺的君子安,飛快從脖子上摘下一塊八卦形的玉佩,一手掐著玉佩舉在身前,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還在掀動著漣漪的積水。
地上積水漸漸浮現出君子安倒影的同時,距離君子安不遠的飲水機,也悄然打開了水管,水桶裏的純淨水無聲無息地流落在地,化成一條直線,貼向了君子安背後。
就在君子安蹲下身子,想要去看水中倒影的當口,他背後的水流,也像蛇一樣豎立而起,水流的尖端繞過君子安的身子,往他脖子上纏繞而去。
驀然,桌上的儀器發出了一陣刺耳的蜂鳴,君子安下意識向右稍一轉頭,在他背後豎起的水流就像是找到了機會的毒蛇,貼著君子安的肩頭飛快劃過,直奔對方的耳朵衝刺而去。
千鈞一發之間,君子安手中的玉佩忽然向後彈起,穩穩擋住了自己的耳朵。
水流與玉佩在他耳邊淩空相撞,水花四濺,被玉佩被震散的陰氣,在君子安的肩頭凝上了一層白霜,君子安卻穩穩將玉佩接在手裏站起了身來,不緊不慢地從兜裏掏出一副眼鏡戴在了臉上。
後來,君子安告訴我:他所在的組織,是在力求把秘術科技化。就像是他戴的那副眼鏡,就相當於是一般術士的陰陽眼。
可以看見常人難以發現的東西!
不過,他們的成就卻極為有限,就像是他手裏的鬼怪預警器和陰陽眼鏡,就隻能對付一般的遊魂野鬼,稍微高階一些的鬼怪,就算到了自己跟前,那些儀器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君子安戴上眼鏡不久,就看見了趴在辦公桌上的鬼魂。
對方緩緩抬起頭來,與君子安對視在了一起:“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哪兒來哪兒去,我們還能相安無事,你再不走,這所學校就是你的埋骨之地。”
君子安掐著玉佩道:“你找錯人了,走不走,不是我說了算。”
鬼魂嗬嗬笑道:“你才是他們當中領頭的人,你身上有官氣,他們卻沒有。”
“我們替你守住學校裏的鬼鏡,你就全當不知道這裏有人失蹤,大家相安無事,不也皆大歡喜嗎?”
君子安冷笑道:“難道,你想讓我用那麽多無辜者的性命,跟你交易?”
鬼魂乾脆拖著斷開的身子坐在了桌子上:“朝廷嘛!要的不就是江湖安穩?失蹤幾個人又算得了什麽?”
“況且,我們也替你掃清了首尾。隻要,你們回去不說,沒有人會想起來,這裏失蹤了多少人。”
“俗話說:民不舉,官不究。沒有苦主,誰會來調查?”
君子安麵沉似水的道:“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個老師吧?你就這樣為人師表?”
那個鬼魂哈哈笑道:“學校裏的東西,是能用於廟堂,還是能用於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