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東北匪患橫行的時候,隻有綹子裏的二當家,四梁八柱裏麵的順天梁,才敢叫座山虎。
那可是能在術道上橫行無忌的頂尖人物。
這下更麻煩了,我一會兒,總不能把元老賊扔了自己撒丫子逃命吧?
葉老鬼氣勢如虎,元老賊卻是不慌不忙地摘下煙袋,慢條斯理地往裏按起了煙絲:“葉老鬼,到了咱們這個歲數,拚的不是筋骨,而是兒孫。”
“你想動動,還是看看誰的孫子更有本事?”
元老賊的話說得風輕雲淡,葉老鬼和那青年卻像是看見了什麽極為危險的東西,雙目不自覺猛然一縮。
葉老鬼猶豫片刻才說道:“葉歡,陪他玩玩兒。”
葉歡抱拳道:“座山虎,刀客,葉歡。”
“陰陽探馬,元爭!”我拱手為禮之後,飄雪隨之滑落掌心。
我和葉歡雖未交手,目光卻已淩空對碰,無形的刀光劍意,已經在我和葉歡之間驟然凝聚。
被我們雙方收斂,壓製的氣勢,就像是被點燃了引線的火-藥,隻需要那麽幾秒就可以發出將方圓數米夷為平地的力量。
驀然間,我和葉歡身上的氣息又是一變。
葉歡的刀勢好似漸漸貫入了自己的刀鞘,他本人反倒顯得沒有那把苗刀危險。
我的身形,好似落在雪地上的枯葉,在無暇潔白中顯得尤為紮眼,卻又讓人輕易可以忽視他的存在。
這種僵持,僅僅持續了數秒。
我們雙方便同時暴起身形,向對手衝擊而去。
飄雪的寒光,如風飄逸。
苗刀的鋒芒,狂若雷霆。
僅僅一瞬之間,我們兩個就調換了一個方位。
我們各自站穩的同時,葉歡身上虎形虛影,乍顯即逝;我的黃泉凶眸,也剛剛開啟又隨即閉合。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被劃開的衣服,葉歡額前發絲也隨之飄落。
這一次碰撞,我們兩個人都沒使用殺招,卻又平分秋色。
元老賊嗬嗬笑道:“老鬼,我這孫兒如何?”
“比我孫子差點!”葉老鬼板著臉看向元老賊:“朋友,駕臨寒舍有何貴乾?”
剛才,我跟葉歡之間的那一次對方,至少讓葉老鬼明白了一件事——我們爺孫兩個不是過來找麻煩的。隻是,說事兒之前試了試他們葉家的成色。
這在江湖上,算不上冒犯,畢竟,交易之前誰都得看看對方的貨色如何?
元老賊叼著煙道:“花錢來買一條命。”
葉老鬼臉色凝重道:“買誰的命?”
“狗命!”元老賊笑嗬嗬地道:“我要殺一條看山狗。”
葉老鬼頓時笑了:“原來是好朋友到了,葉歡,弄菜,擺酒,咱們今天請元老哥好好喝上一盅。”
“兩位屋裏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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