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開山,你不動手,我可要找你孫子去了。”
那個女人話一說完,我家大門就一股巨力的衝擊之下大敞四開,暴烈的陰風奪門而入,廚房裏的鍋碗瓢盆炸碎了一地。
我眼看著外麵成片的符紙、大錢兒在門外閃著紅光四處亂飛。
那個女人無視漫天亂舞的靈符闖進了屋裏,原本圍著我的紙人忽的一下全都站了起來,把門口給堵了個嚴嚴實實。
紅衣女人雙手輪換著朝著紙人頭上抓了下去,擋著我的紙人被她抓碎了腦袋之後,接二連三的燃起了烈火,熊熊火光似乎擾亂了對方的視線,我明明就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那個女人卻像看不見我,一門心思的跟紙人較勁。
我縮在牆角裏,悄悄抽出了匕首,緊緊盯著那個女人,對方卻在抓碎了最後一個紙人之後,一頭紮進了平鋪在炕上的棉被裏不動了。
我爺當時特意把一個紙人放在炕上,用棉被蓋著,那個女人是把紙人給當成我了。
等我站起身往炕上看時,那條棉被
我隻能看見那人在棉被大紅色的指甲油,那顏色,讓人看著就覺得心裏發毛。
我乍著膽子往前走了兩步,舉著匕首要去紮那棉被,卻聽見我爺在外麵喊了一聲:“別動!”
我爺沉著聲音道:“你退出來,別跟她在一個屋裏就行,你慢慢往後退,看著點腳底,別碰著東西。”
這個時候,外麵已經打翻了天,我爺到底是沒忍心開鬼門,就那麽單槍匹馬的跟五個道士打在了一起。
我爺和五個道士的身影院子裏來回交錯,我也分不清究竟誰是誰,更不知道,我爺怎麽能在這個時候還能知道屋裏的事情。
我從來沒看見這樣的陣仗,也來不及多想,更不敢出聲,一步步的倒著往後挪。
我還沒挪出幾步,腳跟就碰著了地上碎碗,地上那碗嘩啦一聲,棉被裏伸出一隻手來,隔著老遠扣住了我手腕子,把我給拽到炕上。
棉被裏的人,一下掀開了被子把我給捂了進去。
等我被她拽進去之後,人就貼在了對方的身上,那女人身上涼得像冰一樣,我一碰著就直打哆嗦。
棉被裏麵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我卻偏偏能看清那女人的臉。
對方那一雙狐狸眼,黑色的眼仁上卻帶著明顯的白點,看上去就像是有人在她眼睛裏紮了一針。
那女人把一根手指豎在自己鮮紅的嘴唇上,輕輕噓了一聲:“別說話。你說話可就不好玩了。”
“害怕我的眼睛是不是?我的眼睛就是讓你爺釘瞎的,要不然,我早就抓到你了。毀我眼睛的這筆賬,我一會兒再跟他算。”
那女人把手壓在我的嘴唇上,自己細聲細氣的開了口:“元開山,你孫子在我手裏,你放我出去,我把人給你留下。”
“要不然的話,你們元家這根獨苗兒,可就不是你的了。”
我爺在外麵喊了一聲:“起陣!”
我就聽見了一陣櫃門敞開的聲響,我看不見外麵,聽聲音卻像是我家的櫃子,在一瞬之間全都憑空打開了櫃門。
那個女人忽然間慘叫了一聲,身上止不住的打起了哆嗦,嘴裏厲聲喊道:“元開山,你再動,我就吸乾-你孫子的原陽。”
“他這點原陽,可不夠我一口吃的,你不要你孫子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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