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會把牆拆掉,他們想讓更多人活下去,但他們救不了所有人,他們也得自救。
擅長探索的去尋找食物,擅長戰鬥的成為守衛,給老弱病殘提供最低程度的庇護,儘大家所能,把這裏變成更大的,新的避難所。
遊淼淼給他的稿子已經念到最後一句,霍言順著往下念:“最後一句……”
他卡了下殼。
遊淼淼在上麵寫了“最後一句自由發揮,鼓勵一下”,他差點照著念了出來。
意識到的遊淼淼捏了把冷汗——這家夥之前都沒過遍稿子嗎?
“最後一句。”霍言重複了一遍,儘力開始讓自己的表情顯得高深莫測,腦袋裏亂七八糟各種念頭紛雜,甚至開始播放各種洗腦神曲。
但最終,還是江策對他說的話占了上風。
霍言定了定神,開口說:“要活下去。”
“然後總有一天,能回家。”
他長舒一口氣,正打算從高處下來,忽然聽見一聲抽泣。
他一愣,哭聲像是迅速傳染一樣,人們逐漸哭成了一團。
霍言目瞪口呆:“……”
他站在半空,站也不是,走也不是,隻能瘋狂向江策求助。
江策像是笑了一下。
他站在人群裏,朝他招了招手,讓他下來。
霍言鬆了口氣,也不管周圍的人會不會覺得奇怪,蹦躂下去就朝他身邊跑。
虛假的神明落入凡塵,變成真正的人。
謝戰勳一副刮目相看的架勢:“嘖嘖嘖,你都把人說哭了。”
“是我的問題嗎?”霍言試圖找一個合適的理由,“是不是邱醫生又給他們治療了?”
邱醫生笑了笑:“我可沒有。”
“但就像我說的,我對看人很有自信,你或許比想象中,更有成為‘神明’的天分。”
江策握了握他的手,笑了一聲:“笨蛋神。”
霍言表情古怪:“你到底是誇我還是罵我?”
“走吧。”江策輕輕拉他一下,“回第三基地。”
……
他們到達第三基地的時候,已經太陽落山。
徐笑笑那兒的最新消息是啟風還沒遇到人,他們似乎真的十分配合地延遲了一陣再來,估計一時半會兒還到不了。
從這個態度看,他們倒像是十分友善,沒什麽惡意。
但哪怕是霍言也知道,不能輕敵。
不過另一方麵,他們回來得正是時候,十分幸運地趕上了飯點。於嬸拉著霍言轉了一圈,非說他瘦了,給他按了滿滿當當一碗飯,偏心偏得明目張膽。
重建的第三基地有不少人是第一次見他,還有人悄悄問,於嬸的大嗓門逢人就說:“這是我們世界樹的首領!當初就是他帶著一群狗,把我們從苦日子裏救出來的!”
霍言咬著筷子,總覺得這個說法,自己比起救世主,更像狗王。
但效果十分顯著,原本還有些嫉妒他的夥食的人們臉上露出了顯而易見的敬畏,甚至還有人想偷偷塞東西給他。
當然,全部被鐵麵無私的江隊長拒絕了。
霍言吃飽喝足,這種時候也沒什麽休閒娛樂,他打了個哈欠,十分無憂無慮地吃飽了就困。
正揉著眼睛打算往自己房間走,江策拉住了他。
“嗯?”霍言有些疑惑,但隨即精神一振。
難道說,江策還不想跟他分開?
也對,這種時候小情侶也是有能一起乾的事情的,比如看星星看月亮,黏黏糊糊地說點悄悄話什麽的。
他正要提議去哪約會,江策開口了,他說:“去你房間。”
霍言眼睛微睜。
難道說,是他一直誤會了。
江策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純情,他……
霍言臉上慢慢升溫,目光亂飄,低聲說:“我住宿舍樓的,江策。”
江策應了一聲:“嗯,我知道,怎麽了?”
他左看看右看看,湊到江策耳邊,壓低聲音對他說:“那裏隔音不好的,不能……那個……”
然後他眼睜睜看著江策的耳朵迅速升溫變得通紅。
江策:“……我隻是要跟你睡一間看著你,防止你一轉眼惹什麽麻煩。”
“哦。”霍言看著紅色蔓延到脖子的江策,又問他,“那睡一張床嗎?”
江策眸光閃了閃,沒吭聲。
霍言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口:“江策,你不會還要跟我說,我們隻是睡一張床,什麽都不會發生吧。”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雖然我不聰明,但是也沒有那麽好騙的。”
江策:“……我自己帶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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