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看起來比平常更加冷硬,提醒著祭司不要得意忘形:“帶路。”
祭司這才冷靜下來,小心翼翼地把羽毛塞進胸口的小包裹裏,站起來為他們領路。
霍言還沒想好怎麽解釋自己把法涅斯埋了那麽深,又怎麽處理他跟江策之間的關係,但現場的狀況出乎了他的預料。
地下禱告室幾乎被整個破壞,恐怕是趁著人群騷動混亂的時候發生了什麽。
霍言挖了坑埋下去的盒子也已經消失在了原地,隻留下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
江策往下看了一眼,沒有感受到任何異常的溫度。
“他不在了。”江策打量了一圈四周,能看到殘留的一些不合理的構造——比如過於平整被破開的天花板,以及出現在不合理地方的樓梯殘骸。
就像是……
物質分解後重組留下的痕跡。
隻是薇妮使用能力時,會刻意製造亂七八糟的凸起和棱角,而禍言使用時,分解和重組都顯然更加規整。
他看了眼霍言,一眼注意到他有一小個豁口的尾羽。
江策:“……”
霍言還在震驚:“他怎麽爬上來的?怎麽回事?這裏是……哎!”
他驚訝回過頭,看見江策捏住了他的尾羽。
江策手指撚了撚那個小小的豁口,問他:“疼不疼?”
“不疼。”霍言小聲回答,雖然不疼,但想到被他捏著,又覺得頭皮癢癢的。
他想了想補充,“鳥類羽毛是空心的,上麵沒有能感覺到痛感的神經,是不會有感覺的……”
照理說是這樣的。
但他還是覺得癢,好像心裏也癢癢的。
陶醫生檢查了周圍一圈,有些在意另一個問題——他看了眼守在禱告室門口的祭司,走到兩人身邊問:“看樣子是趁亂逃走了。”
“接下來怎麽辦?這裏有人見過真正的‘神明’,你是冒牌的這種事過不了多久就會暴露,趁現在,想想還有沒有能做的?”
霍言和江策對視一眼。
江策沒幫他出主意,隻是手也沒鬆開,他掀了掀眼皮說:“你是首領,你想。”
霍言:“……”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好像有點在生氣。
霍言誠懇地反思了一下,發現他有可能生氣的點,好像多得不得了,以至於不知道到底是哪個占大頭了。
他小心翼翼瞥了眼自己被他握在手裏的尾羽,不敢吱聲。
“報告!”這時候,繼承了謝戰勳“不會看氣氛”品德的二隊隊員闖了進來,朝他們大喊一聲,“謝隊讓我來通知,星網權限已經放開,可以使用網絡了。”
“還有軍械庫那邊……”
他往前兩步,壓低聲音,“在我們被困小洋樓期間,有一批方舟之核的裝備自發啟動,帶著不少爆破材料離開。”
“臨時避難所的監控不算完備,不知道中途去了哪裏,不過……”
“我來的時候順便問了句住在附近的居民,他們說這裏確實經曆了爆破,但混亂中沒有人注意到之後的事。”
霍言麵露崇敬,想要站起來,但因為自己的尾巴毛在別人手裏而沒敢動,隻能拍手誇他:“好厲害!超可靠的!這些你都問了啊!”
二隊隊員露出一個憨厚地傻笑。
江策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
霍言立刻一縮脖子不敢誇了。
陶醫生好笑看了他們一眼:“你們還真是見縫插針地進行小情侶活動啊。”
他對著二隊成員招招手,順手把門外的祭司也拎上,“我去找老謝,省的在這被驢踢,你們等歸雲子到了再過來。”
他哄小孩一樣說,“到時候要和好了哦?不然我就……”
他笑了笑。
霍言不知道為什麽有了些不妙的聯想,下意識靠著江策縮了縮。
等他們離開,霍言才小聲開口:“江策。”
江策垂著眼:“嗯。”
“你在生什麽氣哦。”霍言試著歪了歪頭,想把自己的尾羽抽回來,但沒成功。
江策抬眼看他:“生悶氣。”
霍言:“……”
他試探開口,“親一下能哄好嗎?”
江策眉毛動了一下,麵無表情地說:“沒那麽簡單。”
霍言麵露掙紮,扭過頭:“那、那再讓你揪一整根。”
江策:“……”
他伸手撫過霍言的尾羽根,像是再挑選哪根羽毛更好。
霍言閉著眼,準備忍一下疼。
但江策忽然掀開了他腦後的尾羽,湊上去咬了他一口。
霍言驀的睜大眼睛:“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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