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人,分了兩輛車一起往煙囪區開。
霍言忍不住往後看:“都已經要兩輛車了,這麽看著,還真有種白手起家的成就感。”
歸雲子笑了一聲:“那是最艱難的時候已經過來了,那時候我可是真被人當成騙子。”
“現在我們可不止這點人。”
他抬手指了指煙囪區的方向,“咱們是個‘組織’,不都跟你說了好幾百號人呢嗎?我還讓人先去煙囪區蹲點了。”
霍言睜大眼睛:“那裏你也派人去了啊?”
“當然。”他崇拜的眼神讓歸雲子很受用,“都提前知道消息了,能不做兩手準備嗎?”
“學著點。”
歸雲子隻是慣例吹牛,但霍言卻聽進去了。
要是其他人在這兒,多半要損他兩句“見風就飄”,但這輛車上隻有霍言和李荊山,周尋被歸雲子委以重任,安排到隔壁車活躍氣氛去了。
李荊山這會兒一心記掛著二隊,閉著眼睛眉頭緊蹙,肉眼可見地焦躁。
歸雲子從後視鏡裏瞥他一眼,開玩笑般打趣:“軍師,軍師!”
李荊山睜開眼,有些無奈:“你叫我?”
歸雲子樂了:“除了你,咱們這兒還有誰稱得上‘軍師’啊?”
霍言眨眼:“我記得你之前好像自稱過……”
“咳。”歸雲子給他使了個眼色,霍言乖乖閉上了嘴。
“人手是你看著我們的成員表安排的,當時你也推演了好幾遍,這是我們目前能排出對付安妮最有用的陣容。”歸雲子看著前方,黑色悍馬搖搖晃晃壓過路況不佳的馬路,朝著他們的目的地疾馳。
“關心則亂,但軍師可不能亂。”
李荊山默然,他緩緩開口:“我知道了。”
他笑了一聲,“過去有人跟我說過意思類似的話。”
霍言好奇地問:“不會是你的隊長吧?”
“嗯。”李荊山露出些許笑意,“我不愛說話,別人總誤會我沉得住氣,隻有隊長知道我脾氣急,容易悶頭亂想。”
“他也教過我這些……”
他吐出一口氣,苦笑一聲,“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過去的事,跟走馬燈一樣,真是不吉利。”
“沒事兒,瞎聊。”歸雲子一腳油門往下踩,“有些事,說破就是點破。”
他有些唏噓,“我也看得出來,你對隊長感情很深,離家那麽多年,可能都把他當父親……”
李荊山忍不住打斷:“謝隊就比我大四歲。”
“什麽?”歸雲子不可置信地扭過頭,“他就比你大四歲?”
霍言微微張大嘴,回憶了下腦海裏謝戰勳叔叔一樣的臉,又看了眼斯文的同輩人李荊山,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啊?”
歸雲子乾笑兩聲:“他長得挺著急啊。”
霍言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看來法令紋是真的顯老。”
李荊山:“……”
……
另一邊,煙囪區,區立美術展覽館旁高塔。
謝戰勳穿著一身外附骨骼作戰服,手裏提著小型手炮,手臂上還負載了一次性激光連射炮,堪稱從頭到腳武裝全身。
但這一身對付薇妮,比起助力,更像是累贅。
遊淼淼一邊操縱控製台,一邊忍不住看了眼這位穿滿裝備幾乎快有四百斤的壯漢。
像謝戰勳這樣的壯漢,他身後還有十來個。
他站在這群人中間,簡直像是雞仔立鶴群,隻是用不著他當心,他們一個個就十分小心,路過都怕擦傷他一樣謹慎。
遊淼淼:“……”
一開始有點怕,他們這麽小心翼翼,反倒又讓他心裏不是滋味了。
“怎麽樣?”
謝戰勳問了一聲。
遊淼淼回過頭來,指了指屏幕上的畫麵:“我們的無人探測機已經從下水道進入了美術館,正在通過各個通風口搜尋類似‘魔女薇妮’的身影。”
“它配備了紅外透視以及麵部識別係統,準確率在90%以上。”
“裏麵有不少人臨時聚集,如果她在裏麵很可能打草驚蛇,等掃描確認薇妮是否在裏麵,我們再進行下一步。”
謝戰勳點了點頭,他抬手似乎想要拍拍遊淼淼的肩膀,但又擔心把他碰壞了,訕訕收回手:“別著急,仔細點好好乾,我們要儘量保證所有人安全。”
遊淼淼很想說,這和他仔不仔細也沒關係,探測儀是全自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