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策盯著霍言,霍言無辜地眨了眨眼:“怎麽了?”
歸雲子眼珠一轉,麵露欣慰:“看看,為了給你幫上忙,我們的小傻子小霍都努力轉動小腦瓜,說出了這麽正兒八經的話了……愛情使人進步啊!”
他慈祥地拍了拍霍言,“看來咱們的書也沒白念,思維訓練也沒白做,每一分努力的汗水都是有收獲的。”
他給霍言使了個眼色,語重心長地說,“不過你以後說之前還是打個招呼,看把咱女婿嚇的。”
霍言反應過來:“等等,我怎麽是小傻子了?”
江策也跟著掀了掀眼皮:“誰是你女婿。”
他發現他這名分跟著霍言走,到處被人占便宜。
霍言跟著點頭:“就是就是!你怎麽跟周尋一個毛病,都想當我爹啊!”
歸雲子十分好說話:“我當媽也不是不行,你以後就學安吉拉,叫我歸雲子媽咪。”
霍言:“……”
被他這麽一打岔,剛剛的話題算是不明不白地揭過。
江策瞥了霍言一眼,暫且壓下剛才的疑惑,走向一旁的檢查人員——他們的人員配備裏有臨時法醫。
“死因確認了嗎?”
穿著防護服,埋頭工作的中年人略微沉吟,似乎不太確定。
遲疑了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死因似乎是某種排異反應。”
“排異反應?”江策重複了一遍,微微擰起了眉頭,“是藍環章魚的毒素造成的嗎?”
“不是,呃……”法醫撓了撓頭,似乎苦惱著該怎麽解釋,“就是外來組織進入人體,一般來說,都會激發免疫係統的排異反應。”
“就像腎臟移植、心臟移植常見的那種……”
江策擰起眉頭:“外傷呢?”
“都沒有,得回去解剖看看。”法醫搖搖頭,一副一籌莫展的架勢,他苦笑一聲,“自從大家開始覺醒異能之後,乾我們這行的還得有點想象力了。”
“我剛剛想著,會不會是有人想給他移植什麽器官,但是傷口被那位女士的能力影響愈合了,才造成了這麽古怪的死狀。”
霍言大著膽子往這邊挪了挪,江策回頭看他:“你不怕?”
霍言伸了伸頭,挪到他身後:“有點。”
“但我也想幫忙。”
他沒敢多看,低聲說,“會不會跟異種有關?”
法醫眼睛一亮:“對,你說得對,進入身體的外部組織,異種也可以算的!聰明啊!”
“其實大家覺醒時候的高燒,也可以算是排異反應的一種,就是目前沒聽說過誰因為這種高燒死亡的……”
他嘴裏念念有詞,“難道說,他身體素質太差了?或者有其他基礎疾病,造成了特殊情況?”
霍言難得被人誇了句聰明,也不覺得害怕了,十分積極地蹲到他身邊:“但是,我感覺覺醒也會對身體有一定的修複作用。”
“周尋覺醒前受了傷,覺醒後什麽都好了——就是多了隻角。”
法醫一邊點頭一邊聽:“有道理。”
“如果覺醒的時候,人類的基礎疾病應該也會被治愈……嘶。”
他忍不住嘀咕,“那原本活不長了的人類,讓他們試試也不是……”
“咳。”江策提醒了一句,法醫這才從自己的沉浸思維裏脫離,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
他趕緊擺手:“醫學角度上一說,單純學術思考。”
他眉頭緊擰,“那這樣看就更奇怪了,這群家夥到底是因為什麽產生了排異反應?”
霍言摸著下巴思考:“嗯——”
他誠實地搖搖頭,“線索太少,想不出來了。”
“也是。”法醫跟著歎了口氣,“幸好證人還在,就是精神狀態不是很好,等她清醒,說不定還能知道是怎麽回事。”
他頓了頓,有些遺憾,“可惜沒法帶她回聯盟。”
“哎,小兄弟你是哪個部的?”
霍言回頭看了江策一眼,挺起胸膛:“我是特殊作戰部一隊編外世界樹分部的!”
歸雲子猛地回頭:“等會兒!”
“我才一會兒沒看著,你怎麽連人帶組織把自己送給聯盟了!”
霍言“嘿嘿”笑了兩聲:“不是送給聯盟,是送給江策。”
法醫瞪大了眼睛,他剛剛沒參與行動,這才是第一次見他,有些震驚:“你就是禍言啊?”
他嘀咕一句,“我怎麽看著你精神狀態比作戰部好多人都好呢。”
霍言十分欣賞地看他:“你好會誇人。”
江策伸手戳了他的腦袋:“過來。”
“有事和你說。”
“來了!”霍言立刻扭頭,把會誇人的法醫扔到了一邊。
江策帶著霍言找了個偏僻的角落,歸雲子正要偷摸過去偷聽,法醫回頭看他一眼:“人家小情侶聊兩句,你怎麽這也要聽?”
“你不懂。”歸雲子麵露擔憂,“江策那張臉,八方不動的,我懷疑他殺人前和說情話前都能用一副表情。”
“誰知道他是要說點悄悄話,還是懷疑小傻子不對勁要把他嘎了。”
“我得瞧著點……”
江策遠遠回頭看了他一眼,歸雲子立刻扭頭一百八十度,熱情蹲下來和法醫沒話找話,“哎,兄弟,你乾這行在聯盟待遇怎麽樣啊?”
確認歸雲子沒跟過來,江策才開口:“我有事要告訴你,是秘密,不許讓其他人知道。”
“嗯嗯。”霍言乖乖點頭。
江策瞥他一眼:“周尋也不能告訴,歸雲子也不行。”
霍言認真點頭:“他們倆都是人,我肯定不告訴他們。”
江策:“……那我換個說法。”
“不許讓其他生物知道。”
霍言愣了愣,還沒張嘴,江策就補充,“不許在這種時候跟我糾結生物的含義,你知道我的意思,活的,能張嘴說話的。”
霍言這才點了點頭:“這麽嚴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