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雲子收回目光:“我就不該對你有所期待。”
“但是這種走在路上掉餡餅的展開,人家莫名其妙把自己的勢力拱手相讓……”霍言撓了撓頭,“不就是龍傲天常見劇情嗎?”
“一般如果你有妹妹還會非要把妹妹嫁給我……”
歸雲子神色複雜:“那我得多想不開啊。”
“也對。”霍言認真點了點頭,“畢竟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歸雲子歎了口氣:“看得出來你平常娛樂活動還挺豐富的,挺好。”
“但我可不是跟在龍傲天屁股後麵的小弟!我都是有原因的。”
霍言勉為其難點了點頭:“行吧,你說吧。”
歸雲子嘀咕了一句:“怎麽在你麵前賣關子這麽沒成就感呢?”
他搖搖頭往下說,“跟我走著,帶你去宿舍,邊走邊說。”
“你知道世界樹是誰創立的組織嗎?”
霍言擺出洗耳恭聽的架勢:“誰啊?”
“我。”歸雲子自信地指了指自己。
霍言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我倒是一點都不意外。”
“但你這個老大感覺當得不是很有麵子哎,什麽事都自己做。”
“我可不是老大,說了讓你做。”歸雲子搖了搖手指,“我算是軍師,靈魂人物。”
他充滿暗示地看了霍言一眼,“而且我也不是什麽都自己做,我一向隻做最重要的事。”
“可你不是每次都在我身邊鬼鬼祟祟……”霍言頓了頓,總算反應過來,不太確定地指了指自己,“難道找我就是最重要的事。”
歸雲子重重點了下頭。
霍言默默後退半步:“我對江策一心一意,你別……”
“我們全真派的道士是不能結婚談戀愛的,我再強調一遍!”歸雲子抽了抽嘴角,“你先把那些情情愛愛男男女女的不健康思想,從你腦袋裏扔出去!”
霍言扣了扣腦袋,猶豫了一下:“我儘力吧。”
歸雲子雙手抬起後下壓,做了個平緩呼吸的架勢,這才接著說:“這不是我們第一次經曆異種入侵,但我們比之前擁有了更多時間做準備,是因為某位前輩利用自己的異能,給我們傳遞了珍貴的資料。”
霍言總算跟上了節奏,他點點頭:“我知道,江策說起過,聯盟也得到了他傳遞的情報,但不知道他是誰。”
“我們和聯盟得到的不是同一份資料。”歸雲子露出些許得意,“我們獲取的那份更加詳細。”
“他對聯盟並不是全無保留,像是關於我們世界樹的資料,他就隻字未提——因為他就是我們世界樹的人。”
霍言跟著點頭,若有所思地問:“那既然他是自己人,為什麽不直接告訴聯盟,覺醒失敗的異變者也會可以保留理智?”
歸雲子帶著他走過員工宿舍的走廊,霍言看見不少窗口投來的好奇視線——他們大多數都沒什麽惡意,但因為身上明顯的動物化特征,在霍言看回去的時候下意識躲了起來。
“他以前也這麽想過。”歸雲子苦笑一聲,回頭歎了口氣,“這不是我們第一次經曆異種入侵,也不是第二次。”
“之前某一次,他嚐試過向聯盟傳遞,未來異變者並非災禍的想法,結果被當成敵對勢力的欺騙信息了。”
歸雲子重重歎了口氣,“這事兒吧,就跟古代給帝王上諫一樣,還得講究方式方法。”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經曆了多少次,不過,這是最後一次了。”
霍言讀懂了他試圖掩蓋的一點悲傷,小聲問:“他怎麽了?”
歸雲子深深回頭看了他一眼:“他的身體撐不住了。”
“這並不是能無限使用的能力,期限就是他壽命的上限——他可以往之前的時代傳遞信息,但與之一同傳遞過來的還有他的意識和……身體狀態。”
“這一次傳遞之後,他看上去還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但身體狀態卻已經是八九十歲的老人,還能走路都要托他平日裏辛勤修煉的福。”
“沒人敢賭他還能不能活到一百多歲。”
他說著這麽嚴肅的話題,霍言隻敢小幅度點頭,不敢插科打諢,隻是指了指自己:“那我和他認識?”
“上一次認識。”歸雲子深深看他一眼,“上一次你成立了世界樹——也不能說你成立,是他找到了你。”
他苦笑一聲,“他想救人,但也沒別的更聰明的辦法,隻能一次次用自己的命試錯——他找過聯盟、找過魔女、找過領主、也想過找異種之母但沒見到人……終於,他在上一次找到了你。”
“原本他記錄的S級災禍名單裏還沒有你,你比其他角色都更神秘一些,也沒製造過明顯的大災難,所以好幾次他都沒注意到你。”
“他和你第一次遇見,是在薇妮製造的巨大災難裏——她挑中了一座城市,用物質分解破壞了整座城市的建築,要給自己捏一朵鋼鐵玫瑰。”
“暴露在空氣中的居民們瑟瑟發抖,你就在那時走向她的玫瑰,在周圍肆意殺人的物質顆粒裏開口,說‘此路可行’,宛如摩西分海,眼前的鋼鐵玫瑰花瓣被撕開一條裂口,她沒能攔住你。”
“人們跟在你身後,從那條路裏逃離現場——薇妮很生氣,但她也沒敢阻攔。”
霍言聽著微微張開嘴:“好帥啊……”
“那就是你自己。”歸雲子恨鐵不成鋼地回過頭,“我現在就對我們的計劃很沒底,總感覺我們把藏獒養成了哈士奇。”
霍言無視了他不太禮貌的比喻,反應過來:“不對啊,照你這麽說,我上一次也是個大好人啊?”
“那他們為什麽還說我是‘禍言’啊?”
“因為你不是要救人。”歸雲子抓了抓腦袋,“你隻是不會管他們借你的光逃命,但你不會主動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