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沒反應過來,指了指那個肉塊,不可置信:“那也是S級?”
“不對,那盒子裏是個人?”
他這麽一說,歸雲子又冷靜了一點:“也對啊,真的異種之母,怎麽也不可能連人帶盒三五斤……但這肯定和異種之母有關係。”
他眯起眼,大膽猜測,“難道S級災禍‘魔女’和S級災禍‘異種之母’其實是一個人?”
“不是吧?”霍言看了看薇妮和她手中的盒子,提出自己的意見,“薇妮說‘它可是個了不起的母親’,是說別人的語氣。”
“有道理。”歸雲子鬆了口氣,又覺得自己不該鬆這口氣,“不過也沒好到哪裏去。”
“反正咱們這處境,一個S級和兩個S級差別也不大了,反正一共就能死一回。”
他回頭看了一眼,薇妮正把一顆異種扔給倒在地上的小黃毛,他像池塘裏的魚被麵包屑吸引一樣奮力抬起頭,張嘴咬住了那顆異種。
比旁人更加歇斯底裏的慘叫聲裏,小黃毛站了起來,他斷裂的手臂以一種異常的速度重新生長,他仰起頭,發出癲狂的大笑。
骨刺不斷從他身體裏刺出,讓他變得像隻血淋淋的刺蝟,而他仿佛完全感覺不到疼痛。
下一秒,江策的子彈在他身上爆開,他瞬間變成了炭烤刺蝟。
歸雲子抽了抽嘴角,拎著霍言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他幾乎是哄著他走:“別回頭看了,你也不怕做噩夢,我跟你說這車站當初建的時候肯定忘看風水了,全世界不超過五個的S級,擱這兒蘿卜開會,肯定是絕世大凶之地!”
“你不是要找周尋嗎?找了周尋快走!”
霍言收回了目光,忍不住嘀咕:“她是S級,我到底憑什麽跟她一個等級啊?”
歸雲子噎了一下:“也不能這麽說,你是未來可期。”
“這不是還沒覺醒嗎?等你覺醒他們就知道厲害了。”
霍言瞥了他一眼,歸雲子這話隻能忽悠還沒覺醒的——他不知道自己已經能使用能力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和人家的能力一對比,他的能力時靈時不靈的,前搖還長,也沒什麽殺傷力,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他現在都懷疑是不是哪裏搞錯了,忍不住問:“你知道我的能力效果嗎?”
歸雲子撓了撓頭:“禍言唄。”
霍言追問:“具體點呢?”
歸雲子誠實回答:“不知道。”
“你別這麽看我,大家都不知道,S級災禍名頭大,大家見了就跑,但大多數都很神秘,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基本都不知道具體的能力效果。”
霍言有些疑惑:“各種各樣的原因?”
“比如魔女薇妮。”歸雲子倒是不介意給他分享點情報,就是能在更安全的地方分享就好了。
“她被叫作‘魔女’,是因為最初聯盟根本搞不清楚她的異能,隻知道每次她都能帶著這麽一大群小混混到處搞破壞,所以懷疑她可能有類似蠱惑人心的異能。”
“順便一提,她的能力還算明顯,但沒什麽人知道是因為基本不留活口,要麽入夥,要麽入土。”
霍言:“……那‘異種之母’?”
“你也看見了。”歸雲子朝身後努了努嘴,一邊搜尋周尋的身影一邊回答,“它身上能誕生異種,並且能感染周圍的一切生物,對於普通人來說,這是最可怕的災禍。”
“有人懷疑它就是帶來災禍的一切起源,但這其實是個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除非問它本人,否則很難說得清。”
“它幾乎沒怎麽露過麵,但異變者之間流傳著不少關於它的消息,我懷疑……”
歸雲子眯起眼,翻開邊上的磚塊,確認底下沒埋著周尋,這才接著說,“它很有可能也有自己的一個組織,隻是不喜歡自己現身,所以總是像支持薇妮一樣,作為幕後人員提供異種。”
“單論攻擊力它肯定比不上薇妮,但危害性可想而知。”
歸雲子看向霍言,“至於你,那隻能從名字猜,我猜多半是有點烏鴉嘴屬性的,但肯定不止這樣。”
“反正,我們‘世界樹’是把寶壓在了你身上,因為我們那位傳消息回來的前輩,把你當成希望。”
“在他眼裏,你幾乎算是唯一可以拉攏的S級災禍。”
霍言認真提出每一種S級與他無關的可能:“會不會有同名同姓啊?”
歸雲子無言:“……你認命吧,說的就是你。”
“總不可能我們和聯盟同時找錯人。”
霍言還不死心:“那有沒有可能是你們那位前輩搞錯了啊?”
他強調,“我不想認命。”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歸雲子顯然非常相信那位“前輩”,“你肯定也是個貨真價實的S級,不然他把你放名單裏乾嘛?”
“總不能是給我們傳遞消息的未來熱心群眾是你的單推人,強行把你抬到什麽五大災禍四大S裏麵吧?”
“對你又沒好處,他總不能是嫌你活得太長了。”
霍言表情嚴肅,提出一種假設:“這也是一種思路。”
“說不定他是我的仇人,想借刀殺人。”
歸雲子瞪大了眼睛,有點結巴:“不、不能吧?”
兩人大眼瞪小眼互看了一陣,還是霍言先收回目光:“算了,這種猜來猜去的事也沒個正確答案,還是先找找周尋吧。”
“我總有種不詳的預感。”
歸雲子驚恐睜大眼睛,聲音都變了調:“什麽!你有不詳的預感?”
“壞了,你這話一說,他恐怕是生死難料了。”
霍言有些惱怒:“你能不能別烏鴉嘴啊?”
“你不懂。”歸雲子指著他,“烏鴉嘴的不是我,是你啊。”
“你仔細想想,‘禍言’,那不就是烏鴉嘴的文藝叫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