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田競技場。
人聲鼎沸,喧囂。
看著眼前好似一個競技場集合體一般的巨大場地,夜寧不禁眉頭一挑,有些意外的打量起在場的覺醒者。
人很多,不但參賽的三階很多,包括購買門票入場的各界覺醒者也很多。
隨意一眼掃過去,夜寧竟驚訝的發現這群小日子過不得不錯的幸存者,竟像是在電台轉播一般。
幾名身穿主持人製服的女性,正在慷慨激昂的對著錄像機直播現場。
看這副架勢,大有全民觀看的意味。
能做到這一點,在末日簡直是難以想象的事。
夜寧眉頭一挑,頓時覺得不對勁。
想要電台轉播,這意味著大量的基礎建設,以及底層幸存者也有條件購買重建後生產出的工業品。
日本戰區的情況,有這麽好嗎?還有心思全民看電視?
前世沒怎麽接觸過其他戰區內部情況下,夜寧對日本戰區的唯一兩個印象便是海獸襲擊下陸沉,以及逃亡了大批覺醒者入侵大陸。
對於他們境內的情況,所知極少。
末日後雖然和平了很久,但一些屍潮是固定“刷新”的,包括一些變異體,總會從特殊環境中產出。
這些地方就像定時炸彈一般,總是會給幸存者帶來傷亡。
尤其是錯綜複雜的城市結構中往往還有海量的喪屍,以華夏戰區如此巨量的軍團比例都無法做到清理,在夜寧的想法中,這些日本戰區幸存者應當是生存的更加艱難才對。
為了解釋自己的疑問,夜寧索性招來平田。
恭敬趕來,早早就被轉換成異鬼的幾人頓時圍在夜寧身邊,語速飛快的解釋起來:
“大人,您是在好奇轉播和日本戰區的情況嗎?”
“首先轉播並不是像您所想的那樣,任何幸存者都有能力觀看轉播,而是在各個安全區及勢力組織下,集中觀看。”
“您知道的,我們的娛樂業一直很發達,哪怕在末日後也很推崇“偶像”。甚至在這種基礎上,出現了覺醒者“偶像”。”
“在我們高層眼中,普遍認為製造一批實力強大並有號召力和煽動力的強者形象,有助於穩定統治。”
“將強者具象個體化,能很有效的瓦解底層的集體意識....”
“至於我們戰區的幸存者生存環境,其實主要人口都分布在九州島附近,核心城市比如大版和東京,我們都放棄了....”
“因此其實重新重建的城市和安全區,都是在末日前人口“稀少”的地方,這裏並沒有什麽危險。”
.....
一番解釋下,夜寧微微點頭,倒也明白了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
為什麽會在這裏玩起了直播。
日本戰區從末日開始到現在,一直都處於門閥製度。
議員的兒子是議員,財閥的兒子還是財閥。
哪怕在末日後社會體係遭受重大顛覆,誕生出了以個人武力打破規則的覺醒者。
但在太過根深蒂固的思想影響下,第一批覺醒者依舊被原先的高層聯姻,強化統治。從始至終,哪怕經曆了長達六十年的末日在變,依然階級固化。
在內部高強度分化打壓下,哪怕新誕生的覺醒者中有天才冒出,也會遭到整個集體的打壓,斷絕變強的路徑。
除非加入整個統治體係,不然下場就是在弱小時就被扼殺在搖籃之中。
換句話說,便是隻有高層的後代才有資格“成為”三階,底層幸存者中的覺醒者,無論天賦再強也隻能成為二階,或者被迫聯姻。
也正是在這種情況下,底層的反抗是必然的。
但同樣的,日本高層對處理這種事情有著豐富的經驗,他們很輕鬆的就包裝出一批強大的三階覺醒者作為“偶像”,並以娛樂化的處理方式,瓦解底層反抗的鬥誌。
從底層中有天賦的覺醒者中,十個乃至一百個中隨便挑一個大力培,看似給與上升通道的同時,又會給與資源下,讓人們不會想到去反抗這種不公。
隻會渴望自己也成為“偶像”覺醒者。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種看似聰明穩固統治的做法,導致了日本戰區真正有天賦的種子幾乎被埋沒了大半。
“難怪想到開啟神武者計劃,這是感覺到壓力了?”
“高層的後代也許出有天賦的覺醒者幾率很高,但和底層大基數相比,肯定是比不過的。”
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夜寧微微搖頭,到有種淡淡的錯亂感。
他就像扇動風暴的蝴蝶,他的出現和驚人的表現,竟使得鄰國意識到自身的體製缺陷,從而發起了一場變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