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奇水的自責在呂誠受傷之後就沒有消失,他的眼神有些黯淡,看著呂誠這幅虛弱的樣子,心裏的難受最終化為一聲歎息。若非是之前他讓呂誠去觀察神廟的情況,呂誠就不會受到這種無所謂的傷害。
受傷這件事情,本來是可以避免的。
隻是思考了兩秒,呂誠就明白了隊長現在的想法,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隊長,這件事情怎麽可能怪到你身上,眼睛長在我自己身上,看什麽東西我自己決定的。”
“再者說,我好像看到了些有趣的事情。”
他掙紮著坐起身來,臉上露出了虛弱風微笑,沒有敢再回頭去望向神廟的方向,而是仔細的回想起剛才的畫麵,那副畫麵好像印在了腦海中,一經思考,便浮現出來。
老金躋身過來,手中還捧著熱乎乎的咖啡,他將咖啡遞給兩人,直接坐在了旁邊。他剛才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也是好奇起來,當即問道:“看到了什麽有趣的東西?”
呂誠點點頭,將剛才那令人恐懼的畫麵緩緩描繪出來:“那東西想要從寺廟裏逃脫出來,但是怎麽掙紮也從無法毀壞那扇門。它不斷地往外嘔吐夾雜著碎片的鮮血。我看到她的喉嚨裏伸出來一隻黑色的手臂,手臂山全是些看不懂的符文,散發著金色的光芒……”
回想起那隻手臂,呂誠便想著要將上麵的符文給畫出來,可能隊長他們見到了會認識出來,然而當他去細想時,卻根本想不起具體的形狀,隻能記起模糊的一團金光,而且還會感到腦袋裏不斷傳來刺痛,感到突突的脹痛,讓他思緒恍惚。
看到呂誠難看的臉色,老金連忙阻攔了他繼續去想,“行了,別去想了,你先休息一會兒。”
“可是寺廟裏……”
“不用了,我們已經猜出那是什麽東西了。”
說完這話,老金轉頭看著沈奇水,想聽他說句話。
沈奇水沒有說話,隻是沉默的看著不遠處的神廟,麵色平靜。隻是內心之中可不像他現在表麵上看起來那麽鎮定。
那隻布滿符文的手臂,隻是看了幾眼就會讓人受傷。能夠蒙蔽幾人天眼的偽裝,在神廟裏掙紮想要逃脫的身形,種種現象,無不指向了最壞的可能。
坐在火堆旁的沈奇水,臉色忽明忽暗。
老金坐在他的身旁,隨口問道:“怎麽想的?”
就像他剛才跟呂誠說道的那樣,他和隊長都猜到了裏麵那東西的身份,沒有別的可能,那裏麵的東西絕對就是傳說中的邪神。
失去了信徒的神明,隻會在歲月裏瘋狂,為了讓自己生存下去,祂們隻能做出選擇。而像這種被被陰魂褻瀆才能生存下去的神明,被歸攏為邪神一行。
就像他們現在麵對的,就是很標準的邪神,老金甚至能夠猜測出,這隻邪神是怎樣誕生的。
失去了信徒的神明在歲月中感受到了自己的流逝,慢慢的陷入了瘋狂。廢棄的神廟在某一天迎來了飄蕩的幽魂,與虛弱的神明相比,似乎這種幽魂更加強大一些。在漫長的撕扯過程中,虛弱的神明不是幽魂的對手,被這幽魂不斷的吞噬。吸收了神明的力量,幽魂便變成了邪神。當它想著要離開神廟的時候,它才發現,它已經離不開這裏了。
失去了信徒的神明,神廟成了囚禁祂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