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施工場地,這裏的景象跟美景絕對是兩碼事情。工地上的灰塵很大,大小的車輛過往,揚起的灰塵撲麵而來。走一路,臉上身上就像被撒了一層麵粉似的變成灰白的顏色。但是下雨後,灰塵是沒有的,隻有泥濘覆滿了整個路麵。
沈奇水他們不會在意這種小事情,在金冠月的安排下,他們很快便見到了工地的負責人。
那人瘦瘦的,臉上布滿了皺紋,眼裏布滿了血絲,黝黑的皮膚活像是一張粗糙的皮革,黑黑的臉龐泛著亮光,與周圍的環境行成了很好的對比。
一見麵,免不了是一頓寒暄。過了一會兒,他便將幾人帶到了挖出石碑的地方。由於那幾天晚上發生的種種事情,這裏已經拉起警戒線,暫時的停止了附近的工作。
“大師,就是在這裏發生的事情,您們可得給好好看看。”
在工地上,一旦發生了這種詭異的事情其實是很要命的。輕則人心渙散,隊伍難以統領,重則直接影響了接下來的工程,這不是一種危言聳聽,而是現實。
警戒線範圍內,隻不過是三四米深的一個坑,大小不過幾十個平方。工人就是在這裏挖出的石板。
沈奇水率先跳進了坑洞,他從背包裏掏出了一個木製的羅盤,在坑裏來回的踱步。車厚也是將拎著的行李箱打開,從裏麵拿出了幾根金屬的短棒,隻見他繞著這個坑洞,丈量著距離將短棒插入地麵。短棒入土,隻剩下四分之一的長短留在地麵。
呂誠眯著眼看著車厚的動作,雖說是短棒,那也至少要有四十幾公分,粗細也要有個五六厘米,看那東西也沒有尖角,就是這樣的一個東西車厚卻直接插在地裏這麽深,呂誠自認讓他來恐怕是做不到這種程度。
金冠月輕輕拍著呂誠的肩膀,輕聲說道:“這就是老大的看家本領,好好學著點。”
坑洞裏,沈奇水口中呢喃有詞,手作劍指遙指東方,低頭仔細觀察著羅盤的指向。良久,他將羅盤收起,在車厚的幫助下從坑洞裏爬出來。
上來之後,沈奇水搖搖頭說道:“沒有收獲,就是一個普通的坑洞,沒有陰氣遺留的痕跡。”
金冠月摩挲著下巴,想了想,“是不是咱們來的有些晚,這裏的陰氣已經散儘了。”
沈奇水搖搖頭,看向地麵上的那些短棒,“那要等到明天看看了。”
這些金屬短棒,並不簡單。這是車厚製作的特殊道具,隻要將這些金屬短棒埋入大地之中,靜靜的等待一個晚上,就會得到這附近土地中陰氣的情況。所謂的陰氣,是指世間萬物死後的亡魂所攜帶的氣息。無論這些亡魂是怎樣的存在,它們渾身不斷彌漫出的陰氣怎樣也遮蓋不住。通常來講,陰氣對於活人來說並沒有影響。
今天想要將這件事情是不可能了,最早也要等到明天。這來回的路途太遠,他們便決定今天在這裏住一宿。金冠月找到負責人,將這裏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一下。當然他不能直接實話實說,而是用更委婉的方式提醒對方。
“這東西有些古怪,我們今天晚上守在這裏,一定會將這裏的臟東西給解決。”
“謝謝大師,謝謝大師,我這就安排。”
夕陽日漸西下,工地裏的動靜慢慢消減,直到最後工人們開始慢慢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金冠月鑽到了工人堆裏,不知道想去打探些什麽消息。車厚蹲在坑洞旁,老實的看著那些金屬棒子。遊姐早早地鑽進了臨時搭建的居所裏,也不知道她在乾些什麽。沈奇水坐在建築材料上麵,悠閒的抽著煙。呂誠有些無聊,想了想朝著沈奇水走去。
“小呂,來一根?”
“不了隊長,已經戒了。”呂誠坐在沈奇水旁邊,看著這宛如鐵塔般的隊長。
沈奇水丟掉煙頭,問道:“怎麽,有什麽想問的?”
呂誠看著亮起燈光的工地,說道:“也沒什麽想問的,就是有些不無聊。”
沈奇水笑出聲音,又點起一根煙,他雙眼看著這燃燒的煙草,“不會無聊的,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無聊不應該是一種奢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