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都市,夜晚的霓虹燈光讓人迷醉。
破舊的出租房裏,年輕的少年不斷地在床上掙紮。他的雙眼緊閉,渾身僵硬,半空中像是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扼住他的喉嚨,讓他不能挪動。
呂誠不斷掙紮發出驚慌的聲音:“放……放開我!”
空氣中彌漫著壓抑的氣息,那感覺讓人窒息。突然出現的感覺,讓他猛然睜開雙眼,壓抑的氣息瞬間消失,呂誠得以逃脫,大口喘著粗氣。
“又……又做到那個夢了,到底發生了什麽。”
呂誠艱難的坐起身來,汗水已經浸透後背,他透過窗戶看到外麵的光景。今天的月亮很亮很圓,像是圓潤的玉盤掛在天幕。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他隻要入睡,就會夢到自己在一個偏僻的鄉下被惡鬼糾纏,每當惡鬼伸出利爪抓住他的喉嚨時,他都會因為痛苦窒息而蘇醒。
從床頭拿出一本黑色的筆記本,呂誠小心的打開,顫抖的看著上麵用鉛筆畫出的身影。
一道鉛筆繪出的人影,與其說是人影倒不如說是野獸,張牙舞爪不成人形。繪畫出的身影並不完整,畫工很潦草,也就勉強能夠比小孩子的塗鴉強上一些。呂誠拿出鉛筆,小心的補全著這道身影,手很顫抖,很多細節都沒有辦法畫出。看著手下這僵硬的線條,他深吸一口氣,努力的平複著自己的心情。
“小誠?你醒了嗎?”臥室外響起女人的叫聲,清脆悅耳,宛如黃鸝歌唱。
呂誠手上繼續畫著,沒有回頭,“玉姐,我已經起來了。”
陸曉玉,呂誠的室友,年齡比呂誠大五歲,跟呂誠一樣在這陌生城市奮力打拚的普通人。
與呂誠不同,陸曉玉還是有些值得驕傲的地方,據說她的祖上是有名的匠人,到了她這輩剩下的不多,也足以讓她賺些錢了。
房門被推開,陸曉玉直接闖了進來,她身穿白色T恤,胸口的位置繡著淡粉色的荷花,被撐得鼓鼓囊囊。下身是一條九分的牛仔褲,將她曼妙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來。腳上套著一雙兔子耳朵的拖鞋,隱約露出裏麵肉色的襪子。
陸曉玉要比呂誠還要高,烏黑的長發披在肩上,宛如黑色的瀑布一樣,柔順光滑。嬌俏的臉龐上顯露一絲粉紅,流轉的美目顧盼間閃爍著迷人的光芒。清新而脫俗,整個人都洋溢著一種活潑的氣息。
陸曉玉湊到呂誠的身邊,看著他手中的筆記本。“小誠,又在畫這個東西。”
呂誠輕輕點頭,鼻腔間縈繞著江清夏身上的香氣,似乎像是梅花的味道,很好聞,讓人浮想聯翩。
呂誠停下手中的筆,夢中能夠記住的也隻有這些了。
“玉姐,你覺得我能畫出這東西來嗎?”
筆記本上的圖案已經畫出了大半,不需要幾天就能看到那夢中身影的全貌,而隨著時間的推進,呂誠的內心有些動搖。
“夢中的東西,是不是就應該讓它存在於夢中。”
陸曉玉笑著拍拍呂誠的腦袋,伸出白皙的手臂從他手中拿過筆記本,“我也不知道,不過隻要你覺得需要,那就畫出來。”
呂誠放下手中的筆,抬頭望向窗外,“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告訴我,一定要將它畫出來。”
但是呂誠很害怕,害怕畫出來這東西會有不好的後果。
陸曉玉笑笑,沒有說什麽。隻是招呼呂誠吃飯,在她看來,呂誠的心中已經有了結論,隻要遵循著內心的想法去做就好了。
“你姑姑剛才打電話來。”
飯桌上,陸曉玉不斷給呂誠夾菜,這這個瘦弱的小子需要好好補充營養。
呂誠慢吞吞的吃著飯,聽到玉姐的話有些發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陸曉玉說的是誰,“她有說什麽嗎?”
陸曉玉點點頭,從旁邊拿來手機,“你姑姑說過兩天要來看看你,然後準備找人幫你找個工作。”
咽下口中的食物,呂誠有些不解:“又要來,上個月不是來過嗎?”
陸曉玉劃拉著手機,打開相冊,將上麵的圖片展示給呂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