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輪椅上的婭佟正抓著柳芷沅的衣服，眼睛顫抖著，自責道，“嫂子。對不起，真的很抱歉。”

柳芷沅歎了口氣，沒說話。道歉能換來什麽？

婭佟不鬆手，抽泣著，“嫂子，都怪我，是我連累了零哥哥。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我，零哥哥不會傷得那麽重。

嫂子，你心裏恨我嗎？我也不想這樣。零哥哥和我從小關係就很好。其實我寧願躺進去的人就是我。”

柳芷沅突然意識到婭佟可能沒那麽簡單。

她強調和宋零感情很好？她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婭佟喃喃道歉，“嫂子，我知道你恨我。你也應該恨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柳芷沅的聲音有點冷，但是很有力度，

“我老公自願救了你，所以我不會恨你。但是就是因為你他才變成這樣，所以我真的不想再和你說什麽了。我累了，先走了。”

上了電梯後，她靠在電梯壁上歎了口氣。真的希望她剛才對婭佟的敏感是一種幻覺，真的不想再有一個婭佟來打擾她的平靜生活。

看來今後，還是要提防這個婭佟。

劉素討厭宋零討厭到咬牙切齒，但是她真的做不到。

當馬成在這裏的時候，她真的隻是一個女人。

很多事情都是馬成操作的，現在她突然被要求自己做，她真的很緊張和害怕。

她猶豫了三天，還是下不去手。

這個陌生人似乎洞悉了一切，知道劉素沒有下手，看到了她的猶豫。

於是，他又開始尋找新的候選人。

段子辰接到醫院電話要交費了。

裴筱筱成了植物人，一直躺在醫院裏。每個月醫藥費都挺高的，他是她名義上的老公。

現在他已經吞了裴氏，所以這可能是因為他內心的良知，也是怕別人在背後捅他的脊梁骨。

畢竟他也是蘇城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他會按時付錢。偶爾會去醫院看裴筱筱。

他剛辦完付款手續，一轉身就看到蒼白的柳芷沅從電梯裏出來。

他眼睛輕一顫，腳步也停下了。

宋零躺在醫院裏，柳芷沅在他麵前假裝很平靜，但是出了病房，她的心情卻無法隱藏。

沒有他，她真的過得很不好，甚至有些麻木。

雖然她每天都想吃得更多，但她的臉相當蒼白，閃閃發光的眼睛裏蓄滿了水霧。

她在女傭的幫助下走出電梯，走到候車廳門口。

她腦子裏全是病房裏的男人，不知不覺就越過了段子辰。

段子辰控製不住地跟她說話，但她甚至沒聽到。

身邊的女傭聽到了，但在知道段子辰和她的關係後，並沒有提醒柳芷沅。

段子辰不知道宋零出事了，他隻覺得柳芷沅不正常。

像是受了什麽打擊，她的樣子讓他有點心疼。

就這樣，他盯著柳芷沅的背影看了一會兒才離開。

在車裏。

一邊開車，段子辰不禁好奇柳芷沅怎麽了？

他在這段時間工作，儘量不去想柳芷沅。

但是這個偶然的機會，他的思想失控了，他忍不住想。

他覺得柳芷沅很樂觀，如今怎麽會這樣？

林瑾容的死對她打擊沒那麽大吧？何況林瑾容的死早已經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