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東宮。

慈寧看著柳家姐妹欲言又止的表情有些著急，小皇帝雖撤除西廠幡子，但信息流通依舊阻斷。

柳家姐妹無異於是雪中送炭。

“太後，方才陛下來聽花宮，聽陛下說……聖教餘孽被滅，天華教取代聖教成了京城第一宗教……”

“聖女在何處/”慈寧最關心的還是聖女。

“聖女……關在天牢，似乎已經招出幕後黑手的線索，但沒有說是誰……”柳溪雲故作擔憂的說道。

她們在太後麵前依舊被信任，所說的信息慈寧信以為真。

“隻是提到線索？陛下有告訴你們是什麽線索嗎？”

柳家姐妹搖頭。

慈寧鬆口氣，遣散四周的侍女小太監，壓低聲音說道：“我準備了一些糕點，你們幫我入到天牢。”

柳家雙子對視一眼，沉默片刻故作為難的點點頭。

待二女離開，慈寧喚來貼身侍女。

“你去趟禦膳房，將這個字條交給禦膳房夥計……”

貼身侍女身軀一顫，微微抬起頭，眼神充滿不可置信。

“娘娘，您要慎重，踏出這一步……”

話音未落慈寧便點點頭：“事已至此，唯有夥計能傳出消息。必須要趕在柳萱兒暴露身份之前通知宮外……”

………………

養心殿。

朱佑德看著變成黑色銀針，冷笑一聲：“慈寧果真心狠手辣，連自己培養數年的心腹都信不過，聽到些蛛絲馬跡就要殺人滅口。”

說著他拿出清神丹抹在銀針上，片刻銀針重新變成銀白色。

清神丹具有解毒的效果。

“王忠厚，送去天牢，如實交代是太後送的……”

王忠厚領命去做。

天牢。

柳萱兒看著麵前的錦盒，反複檢查終於在盒底尋到太後的印記。這是獨屬於聖教的符號，足以證明錦盒是太後送來。

狗皇帝果真是炸我，若是太後說出一切，又怎會給我送吃食？

想著，她捏起一塊糕點咬下，心安不少。隻要太後安然無恙，一切都還有回旋的餘地。

可當糕點下肚，柳萱兒麵色狂變，玉手丟掉糕點捂住小腹，掛著笑意的麵容登時猙獰痛苦。

小腹一股冰冷刺骨的痛感傳遍四肢百骸，甚至一點點滲透大腦。

糕點有毒！

太後……要殺我！

這一刻，柳萱兒信念崩塌。

她尊敬的好姐姐，萬般維護的聖主，竟然擔心她泄露信息，提前下手要她性命……

可真是我的好姐姐啊……

柳萱兒麵色不在痛苦，浮現一抹嘲笑，栽倒在地。

隱藏在牢籠外的李仁傑出現，喂其服下一顆清神丹。

……

柳萱兒在醒來時，看見發黃的壁畫，一盞盞琉璃燈掛在頂部發出昏暗的色彩。

她強撐著身子爬起來，胸口一陣沉悶，映入眼簾的竟是宮殿。

朱佑德就坐在不遠處，身邊站著李仁傑。

霎時，她明白朱佑德救了她。

四處打量，宮殿陳設老舊且狹小擁擠，想必是偏殿。

隨即強撐著爬起來，盯著朱佑德，沉聲道：“為何要救我？”

朱佑德麵無表情，和她四目相對：“朕不想讓你死，誰也殺不死你。”

聞言，柳萱兒心如死灰，心裏五味雜陳，低頭不言語，好看的眸子閃過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