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橘子嘟著嘴道,“為什麽要拿捏司馬北大叔?人家挺好相處的啊,也沒啥給貓喂屎的怪毛病。”
“你想啊,我們手裏要是沒點什麽籌碼,憑什麽讓司馬北帶著我們離開小島,憑什麽能讓他乖乖回來找咱們,”道士嘴角微微上揚道,“小橘子啊,你還是太單純了,多在社會上磨礪一下就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人這一輩子,會經曆很多不告而別,有的是猜得到的,有的是猜不著的,做人千萬別太真誠。”
小橘子摸了摸鼻子道,“靜姐以前就說過我,說我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太真誠,可這沒法子啊,打我在娘胎裏就有這毛病,屬於基本出廠設置了。”
就在三人你一句我一言地胡扯時,那道人影忽地停了下來,一抬頭,現出龍右那張賊眉鼠眼的麵龐。
龍右看了看架在幾棵大樹之間,破破爛爛的簡陋樹屋,又左右橫掃一眼,確定四周沒有其他人,這才挎著獵槍,吭哧吭哧地順著樹乾爬上去,小心翼翼地推開樹屋木門,掃視屋內四周,忽地驚了一下,因為他在觀察屋內情形時,屋子正前方那名臥在床上的青年也在打量著他的模樣。
兩人的目光短暫地相接了片刻,臥在床上的那名青年冷冷開口道,“你瞅啥?”
龍右揚起下巴,歪著腦袋道,“瞅你咋的?”
“沒見過你爹長啥樣啊,這麽好奇……”臥在床上的青年一抬手,露出藏在棉被下的獵槍,幽幽地說道,“來,跟你爹磕個頭,說你錯了,下次不敢再隨便跑進你爹家裏造次,你爹寬宏大量,也就不跟你計較了。”
龍右當即左跨一步,躲開青年的獵槍槍口,摘下肩膀上的獵槍,拉開保險栓,用槍口遙遙指著青年道,“搞得誰沒槍似的,你丫是不是彪,一個躺在床上的廢人也敢威脅我這等身手敏捷的好漢!”
“我是彪啊,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你叫啥名啊?”
“大名趙文彪,小名虎子。”
“都不是啥好名……不逗你玩了,我是你王叔的人,是他叫我過來的,明白了沒?”
趙文彪雙眼一眯,嘴角浮起一絲詭異的笑容,“原來你是他的人啊!好漢,你過來一點,我正好有東西要勞煩你帶給王叔……”
龍右撅了撅嘴道,“帶貨什麽的先不急,我有幾句話想問你,咱們先聊透了之後,再說其他事情。”
趙文彪點了點頭,對著龍右招了招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木床,嗬嗬笑道,“屋裏也沒個桌椅,你坐過來說話吧,也顯得親切些。”
龍右不疑有他,收起獵槍,緩步走到床邊坐下,剛要開口說些什麽,卻突地感到眼前一黑,整個人被蒙在了趙文彪掀過來的棉被裏,含混不清地嚷著什麽。
趙文彪沉沉地壓在龍右身上,冷哼一聲,麵色冰寒道,“王叔早就交代過了,他在村裏雖然吃得開,但根本就沒什麽真心朋友,如果有人謊稱是他支使過來的,一定就是騙子,你居然還敢說是他的人……這下畫蛇添足,弄巧成拙了吧!”
龍右甕聲甕氣地解釋了幾句,但因為棉被太厚,始終沒法子掰扯清楚,忽然想到老王曾說過趙文彪受傷的部位,眼珠子一轉,立刻緊握槍管,用槍托奮力捅了捅趙文彪的屁股。
趙文彪感到屁股上傳來一陣劇痛,當即哎喲一聲,從龍右身上滾落下去,齜牙咧嘴地倒吸著冷氣。
龍右瞅準機會,躥出棉被,反轉身子,牢牢地勒著趙文彪的脖子,沉聲道,“你是不是有病,我都說了咱們是自己人,怎麽還下黑手!”
“開個玩笑!”趙文彪臉漲得通紅,眨了幾下眼睛道,“大哥,咋地還開不起玩笑了啊?鬆開點,我都快透不過氣了,你要真把我勒死了,那你也得完蛋,不信的話,你抬頭看看屋頂,瞧瞧那裏安著啥?”
龍右下意識認為屋頂安著監控,速即抬頭看去,卻沒瞧見什麽東西,納悶道,“這也沒安攝像頭啊!”
趙文彪趁著龍右抬頭的這一瞬,強忍著屁股的劇痛,扭身一翻,再次將龍右壓在下麵,掰著龍右的一根手指道,“我說上麵有東西,你就抬頭看呐,王叔怎麽可能有你這麽蠢的朋友……說吧,你到底是誰派來的?”
龍右看了看自己那根被向外掰成半圓形的手指,咬牙道,“你肯定是有病!我如果真是別人派來害你的,怎麽可能一個人進來,那不得多叫幾個兄弟,以策萬全嗎!”
恰巧也在此時,道士和神父細細商定之後,讓小橘子在下方守著,他們兩人一左一右爬了上去,猛然衝進樹屋內,看著被趙文彪壓在身下的龍右,齊聲喊道,“兄弟,莫怕!咱哥倆來幫你了!”
趙文彪使勁撇了一下龍右的手指,迅速拿起床邊的獵槍,緊緊抵著龍右的腦袋,寒聲道,“現在……你還有什麽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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