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擠。”顧雨晴說著還故意挺了挺胸膛。鶬</span>
易陽冰在外麵嘟囔了一句什麽,聽語氣似乎很不滿,但是又無可奈何。
顧雨晴忽然湊到陳涯耳邊,小聲說:“那個公子哥吃醋了,我們就從現在起不做聲,讓他猜去。”
少女吹氣如蘭,如同小手撓在耳朵上,一直癢到了心裏。陳涯點了點頭,不做聲地說“好”。
果然,接下來巫秋桐繼續在外麵拱火道:“你們在裏麵是什麽姿勢啊?”
顧雨晴抿著嘴,故意不答。
“怎麽不做聲了?別嚇我啊,別掉到坑裏了。”巫秋桐繼續道。
兩人還是不出聲。鶬</span>
越不出聲,就容易引人遐想,越容易勾起負麵情緒。
巫秋桐大聲道:“可別亂來哈,時間隻有三分鍾,如果到了時間還不出來,我們可要砸門了!”
左萍萍在一旁不嫌事大道:“說不定,三分鍾就夠了呢?”
易陽冰語氣粗暴地說:“裏麵不說話,要不現在砸門?”
巫秋桐攔住他道:“誒,易公子,現在還沒到時間呢,難道說,你玩不起了?”
易陽冰剛才喝太快,再加上心情不好喝的是悶酒,現在有點上頭了,漲紅了臉,不知道說什麽。
陳涯掐著手表,等到時間一到三分鍾,馬上就把門打開了。鶬</span>
看到兩人完好無損地從門裏出來後,易陽冰總算鬆了口氣。
眾人回到卡座上,顧雨晴笑著問道:“怎麽樣?還來不來?”
“來啊,”巫秋桐馬上說,“看你們在裏麵呆得那麽有趣,我都想參與一下了。”
“可以啊,你待會兒也跟我一樣丟三個一,我們三個人一起擠進去。”
“你美呢,哪能次次都是你們兩個進去?”
巫秋桐說完,沒想到一語成讖,新一輪眾人搖好了骰子,開結果,還是陳涯和顧雨晴兩人一大一小。
結果和前兩次如出一轍。鶬</span>
“臥槽!你們兩個有毒吧!”巫秋桐大聲叫了起來。
左萍萍麵無表情道:“是有毒,感覺作弊都沒這麽巧的。”
易陽冰拿起陳涯盅裏的骰子認真檢查,都是酒吧提供的,都沒有做手腳啊?
“沒辦法,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麽巧,”顧雨晴無奈把剛剛搭上自己腿的外套再次丟下來,今天已經是第三次這麽做了,她都快累了,“咱們還是,願賭服輸?”
陳涯直接站起身往洗手間走。
第三次再進這個地方,兩人就徹底沒什麽話聊了。
陳涯看手表,顧雨晴玩弄自己的頭發。鶬</span>
陳涯雙手插兜,顧雨晴手指絞在一起放在身前。
陳涯提起衣領扇風,顧雨晴磨蹭著雙腿暗中整理絲襪。
持續了良久這種狀態後,顧雨晴問道:“還有多長時間?”
“2分鍾。”
“才過了1分鍾??”顧雨晴難以置信地問道。
隨著入夜漸深,酒吧裏氣氛更高,這間窄小的隔間裏也不斷升溫。
顧雨晴明亮的眼睛盯著陳涯,欲言又止,似乎醞釀了好一會兒情緒,才鼓起勇氣開口問道:鶬</span>
“你昨天自我安慰的時候,有沒有拿我當素材?”
這個是剛才那一局真心話之後,就一直縈繞在她心頭的問題,她在意得不得了。
“現在是大冒險環節,不是真心話階段。”
“我就問你有沒有?”
“愛因斯坦無數次想象過原子彈爆炸的場景,但直到原子彈真正爆炸後他才感到後悔,因為想象本身是無罪的。”
“你隻需要說,是‘有’,還是‘沒有’?”
“我現在可以保證,絕對沒有對你動歪心思。”鶬</span>
“我沒問你現在,我問的是昨天,”顧雨晴語氣堅定,但又有些撒嬌意味,“我又不追究責任,你告訴我到底有沒有嘛?”
兩人視線交鋒了整整十秒,陳涯才敗下陣來。
“有。”
顧雨晴這個女人是個荷爾蒙製造機,身上滿溢出來的青春活力和欲望,就像噴霧型灑水車一樣每天都把大量力比多打到空氣裏,尤其是運動之後,就和雨後的水蜜桃一樣誘人。
她是那種即使明知道她很危險,明知道會把人折騰得死去活來,也會忍不住時不時想到她的女人。
聽到陳涯誠實的回答,顧雨晴兩眼瞪得像葡萄一樣圓,嘴巴張成了“O”型,將手擋在嘴前,發出拉長聲調的“哦~~”的聲音,似乎比聽到原子彈爆炸還要震驚。
“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把我當素材,呃!好惡心!”鶬</span>
“你剛才才說不追究責任的。”
“是不追究責任,但很惡心。”顧雨晴盯著他,“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哦。”
她背著雙手,輕輕伸腿,用腳尖踢了陳涯小腿一下,沒太用力,所以一點也不疼。
陳涯看了眼手表:“時間到了。確切地說,已經快4分鍾了。”
顧雨晴拉扯著自己的裙擺,紅著臉道:“是嗎?時間過得好快,我都還沒聊夠呢。”
陳涯總覺得,她看上去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
推開洗手間門,巫秋桐的大臉出現在兩人麵前,嚇了陳涯一跳。鶬</span>
到剛才為止她還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跟陳涯撞個臉對臉,她不好意思地傻笑起來。
“你也不嫌臟,還趴門縫。嗬。”顧雨晴輕蔑一笑,對自己閨蜜的行徑不屑一顧。
左萍萍和易陽冰則站在較遠的位置,臉上各有些訕訕。
這家酒吧突出一個隔音效果好,剛才兩人的聊天模模糊糊的,他們什麽都沒聽見。
顧雨晴甩開頭發,往門外走去,在路過陳涯的時候,突然湊到他耳邊,對著他的耳朵,小聲說了一句:
“我昨天也把你當素材了。”
說罷,發尾掃在他臉上,一陣香風飄過,人已經走遠了。鶬</span>
巫秋桐瞪著眼睛,拽著陳涯的胳膊問道:“她跟你說什麽?”
陳涯還有點恍惚,道:“她說她有點玩膩了。”
易陽冰有些緊張道:“那我們回去再換個玩法吧?”
左萍萍點頭道:“是啊,這個大冒險有毒,老是他們倆,我們回去換一個。”
幾人商量著回到座位上,左萍萍清了清嗓子,說:
“鑒於剛才的大冒險內容好像有毒,為了轉運,我們換一個冒險內容,新冒險內容就是,誰墊底,誰就要在這家酒吧找個人親一口。”
巫秋桐頭皮發麻:“這什麽社牛行為?是真想逼死社恐是吧?”鶬</span>
“不刺激怎麽叫大冒險?”左萍萍不在乎地答道。
顧雨晴把玩著頭發問道:“我們這幾個人,也算酒吧裏的人,對吧?”
左萍萍臉上露出一抹詭計被識破的笑容:“對呀!”
巫秋桐不說話了,她偷偷斜眼看易陽冰,又偷偷看了眼陳涯。
也就是說,今天這個局,如果真接下了,肯定有個人要把香吻獻出去了。
“行啊,我沒意見。”顧雨晴無所謂地說。
陳涯也聳了聳肩:“她沒意見的話,我也沒意見。”鶬</span>
“喂!你們兩個,瘋了是吧?”巫秋桐搖晃著閨蜜的胳膊。
顧雨晴卻無動於衷。
玩太大。
巫秋桐都有點後悔跟過來了。
“玩不玩?大家都玩,一票反對的話,有點太掃興了哦?”易陽冰歪頭說。
巫秋桐憋著嘴道:“行行行,去他媽的,姑奶奶也奉陪了好吧?”
上一輪排行倒二的是她,她現在已經乾了四杯馬提尼了,頭都是暈的,人也放開了。鶬</span>
實際上,場上幾個人當中,除了陳涯,其他人都已經上頭了。
人一醉就容易放得開,酒就像把鑰匙,能把人平時壓抑著自己的鎖給打開,釋放內心平時不能輕易展露的東西。
陳涯不動聲色地握著骰盅,慢慢搖晃。
眼前這些人跟他一起玩這個遊戲,就如同跟掛哥一起打FPS。
係統的間諜路線當中,一個最基礎的技能就是出千技巧,他很早就學習過。
他想讓骰子變成幾點,骰子就變幾點,永遠不會錯。
就在下一輪正準備開始之際,陳涯一回頭,卻看到了讓他血液結冰的一幕。鶬</span>
在酒吧大門口,通向舞池的路上,人群如同潮水般退開、又聚集著,似乎那裏有一隻海怪,正在慢悠悠地遊向舞池中央。
有人從酒吧門口進來了,而且是被迎賓護送著,那人此刻就被圍在人群中。
有人吹起口哨想引起注意,有人發出讚歎和驚呼。
透過重重疊疊的人影,陳涯看到,那個圍在人群當中,恬靜得跟這個嘈雜的地方格格不入的女生,正慢慢把頭轉向自己這邊,兩人的視線剛好在空中交錯。
是路愛愛。
這個被自己遺忘在那輛五菱宏光上很久的家夥,終於忍耐不住,跑到車外,找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