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我本來就是你家的人(1 / 2)

陳涯覺得自己運氣很好,在路上走著走著,都能“撿到”一把斯特拉迪瓦裏。

“斯特拉迪瓦裏”不僅是琴的名字,也是一個意大利人的名字。此人出生於公元1644年,卒於公元1737年,是一位非常有名的製琴藝術家。

他的技藝高超到,他的名字本身就成了至高無上品質的代名詞,隻有卓越能形容他的琴。

他的製琴技術已然失傳,人們無法知道,他那些琴是怎麽造出來的。

如果一把琴名叫“斯特拉迪瓦裏”,就說明這把琴的價格至少在一千萬美刀以上。

而且還不是有錢就能買到。

這種琴壞一把就少一把,其藝術價值無法估量。一般都是頂級音樂家手手相傳,尋常人碰一下都難。

流傳至今的斯特拉迪瓦裏,隻有約650件。

而其中一件就放在陸家歸鶴莊的露台上。

就這麽隨隨便便放著,旁邊也沒別人。

不上去拉兩首,都對不起這麽好的運氣。

於是陳涯上去拉了兩首。

第一首是他抄過來放在《傳世二十經典》樂輯裏麵的,前世那首曲子叫做《巴赫小提琴無伴奏奏鳴曲(bwv1004-5)》,小提琴家的試金石,也是好琴的試金石。

隻有這一首才能最大限度地見證這把琴的實力,所以第一首算是熱身。

第二首則情緒化多了,是知名西班牙探戈舞曲《一步之遙》,電影《聞香識女人》《辛德勒的名單》當中均使用過。這一首他個人挺喜歡,但沒抄過來。

拉完這兩首,也就足夠了。乘興而來,興儘而去,留下高進良三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李思清把那把小提琴取了回來,抱在手中,甚至還能感受到琴頸處殘留的體溫。

如果不是這體溫作為證明,他幾乎都要以為,剛才隻是自己的一場夢。

“是誰人拉的小提琴?”李思清仰首問道。

是精靈,還是天使,還是小提琴之神,降臨在人間的一場隨性表演?

李思清很難相信,他會在陸家莊園裏聽到這種演奏,而不是在維也納金色大廳,或者是國家大劇院。

俞淑寧問道:“李先生,你說,剛才這人拉的是世界頂級水平,這個水平,能否夠資格像您一樣,進入紫辰殿獻禮演出?”

高進良道:“這個水平能靠音樂會養活自己嗎?”

李思清苦笑起來。

“你沒還沒有理解,我說的頂級水平,到底是什麽水平。”

沒有到李思清這個水平的人,光憑聽,很難一口氣把別人的水平說到滿格,何況高進良和俞老太太兩位是音樂上的門外漢。

他們不清楚頂級水平是什麽概念也實屬正常。

“我說的頂級水平,是前後一共100年以內,數3個最偉大的小提琴家,他一定在其中!”

俞老太太和高進良對視了一眼。

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驚訝和興奮。

俞老太太指著露台,轉頭問成管家道:“剛才是誰在這裏?誰在這裏拉琴?”

成管家一臉茫然,他剛剛去了庫房,站了不一會兒,就又收到了太奶奶的召喚,馬上就過來了。

他沒有看到剛才是誰在這裏。

“我去問問,看看有沒有人看到。”成管家說道。

太奶奶點了點頭,成管家便去了,走沒兩步,她又想到了什麽:

“回來。”

俞老太太說完,成管家又回來立著。

“你把今天所有在莊園裏麵的人,全都問著,一個都不許漏,”俞老太太說,“包括客人、傭人,所有人的名字,我都要知道。”

成管家應完喏去了。俞老太太轉頭對高進良說:

“今天除了李思清老師,沒有外客來訪,要不是莊園裏的傭人,就是家裏的子弟了。”

俞老太太想了想,問高進良道:“你覺得是誰?”

高進良想了想,道:“元豹家的清璿有可能,鴻泰家的良臣,也不知在外學了多少。”

“清璿和良臣都在莊裏嗎?”

“都在。”

俞老太太點頭道:“要麽是兩人中的一個技藝有成,卻不好意思直接展示,便用了這種方法,要麽另有其人,趁我們幾個老家夥在這裏,給我們示威來了。”

陸家的老家夥大家都知根知底,絕對不可能有哪個突然開竅領悟了小提琴絕學,倒是小輩當中陸清璿和陸良臣都是學音樂的。

有可能得到李思清高評價的,隻可能是幾個小輩中的一個。

整個陸家山雨欲來,這關頭家族自然把資源全壓在了陸寧娜身上,其他幾個小輩心有不甘,他們其實心知肚明。

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家族現在資源有限,若陸寧娜不能快速成長起來,擔負起維係整個家族的紐帶使命,陸家隻會徹底土崩瓦解。

俞老太太手敲打了一下桌麵,隨後道:

“若是清璿,那倒好說,我陸家中興有望,但若是良臣,就有些可惜了。良臣這孩子,才華是有的,隻可惜他爺爺是二太爺。”

高進良皺眉道:“若是清璿也不好,她父親元豹本來就和元虎爭得頭破血流,如果是她做的,您會屬意於元豹嗎?”

老太太搖頭倒:“說實話,我這元虎和元豹兩個孩子,一個貪玩,一個好色,都不是能守住家業的性格,可清璿從小有主見,比寧娜都要優秀,若她練出了頂級的小提琴技藝,我陸家不惜家財散儘,也要把她捧出來。”

高進良又道:“可畢竟她的身份不同於陸寧娜,就算把她捧出來,其他人未必會服她。”

俞老太太冷笑道:“別人不服她無所謂,我家那口子服就夠了。”

這麽一說,高進良就了然了。

李思清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緘口不語,隻是喝自己的六安瓜片。

這談的都是陸家家事,作為外人,是絕對不可以摻和的。

有任何話都隻能憋在心裏。

不過,他對於自己的徒弟陸寧娜,倒是產生了幾分同情。

不一會兒,成管家隻身前來,一低頭,說道:

“今天莊上除了平日裏那些人,孝傑、疏影、勝之、明傑都不在,隻有清璿和良臣在,另外,今天還有來客,這是今天的客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