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陸家豪門小姐(已肥可宰)(三合一)(1 / 2)

12月,初雪。

聖誕的鈴聲從淡紫色的天邊傳來,細碎的粉雪從這樣的天空落下,沾在臉上冰冰涼涼。

鄰居的窗戶透出暖黃的燈光,在向窗外的人說明著自家的闔家團圓。

秦雲初幽幽歎了口氣,白氣很快消散在空氣中。

她踏上鋪上一層薄薄雪子的青石板,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自打《詩意的生活》節目殺青,已過去有三個月了。

這三個月裏,圍繞著音樂私藏館,各方勢力暗潮湧動,波譎雲詭,發生的那些秘聞八卦,說上幾天也說不完。

如果將來出版一本華國音樂史方麵的書,肯定會將“音樂私藏館開館這一天”當做一個曆史事件,大書特書。

圍繞這這座小小的館廳,肯定會說上好幾段諸如什麽“曆史地位”“時代背景”“社會影響”……

推動了、促進了、發展了、延續了、提高了……這樣絲毫不吝溢美之詞,大吹特吹一通,肯定會這樣的吧。

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沾光,也因此躋身進入那本書裏去,讓後人好好瞻仰一番。

當然,她也隻是這麽一想而已。

想也知道,在曆史上,肯定也隻會對陳涯在音樂上的影響大寫特寫。

至於他溢出來的洪荒之力,導致當年叱吒風雲的陸家,變成現在這種半坍塌狀態,肯定是不會在曆史上被提及一個字的。

英子被關押至今,海涯公司完全易主,顧家聲勢大振,四大家族從此隻剩一超兩強……這種細枝末節的事情,曆史書肯定不會關心。

曆史書可是很薄情的,陸家大概連名字都不配出現在書上。

秦雲初的家在環北路的高檔別墅區,這裏除了照顧她的傭人,就她自己一個人住。

今天是聖誕節,父親自己定好要一起過,家裏所有人都要參加,結果因為某件事情,他自己又放了所有人的鴿子。

好在,今天的秦雲初不同往日。

她今天約了朋友。

推開家裏的門,一股熱浪和喧鬨從房間裏一起湧出來。

“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

原本冷清的家裏,此時坐滿了人。

還都是女人。

穿著修身毛衣的柳如煙坐在門口讀書,手裏捧著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夏幽一臉戾氣地蹲在餐廳椅子上,麵前筆記本電腦發出幽幽藍光,雙手十指飛快,似乎在跟誰對線;

江心海和蘇小暖、顧雨晴在打撲克牌,此時就她臉上貼滿了紙條,導致她一臉不高興;

路可可、路愛愛兩人下著五子棋,秦雲初離開時她們就在爭辯可以不可以悔棋,現在還在爭;

淺井琉璃子獨自站在陽台,一臉嚴肅地對著手機講電話,是不是還抬起冷白色的手指,輕輕揉動太陽穴,似乎很是傷腦筋。

“我回來了!”秦雲初舉起手裏的塑料袋,“我帶回了一點零食。”

夏幽冷不丁從後麵欺身上來,從無數件零食中準確地掏了一根棒棒糖走,丟下一句“謝了”。

隨後好幾個人紛紛圍上來,搜刮著袋裏各自喜歡的食物,最後是柳如煙幫忙她接過了手裏沉甸甸的塑料袋。

“謝謝。”秦雲初說。

柳如煙怯生生地說:“你,要換鞋子。”

說完,她逃走似的離開了。

秦雲初微微一笑,解開外套大衣,露出高圓挺翹的胸口隆起。

牛仔褲緊繃在渾圓筆直的大腿上,她費了點勁,才把黑色長筒靴的拉鏈打開,把勻稱的小腿,和穿著白色棉襪的腳解放出來。

顧雨晴手裏抱著好幾瓶啤酒,一屁股在茶幾前的地毯上坐下,高聲喊道:

“那麽,雲初回來後,咱們的第一屆‘心碎男孩收留群’群友線下會,現在開始!”

說完,她連開了好幾瓶啤酒,室內零星掌聲響起。

顧雨晴大變活人似的從背後拽出來一個女生,說:

“我們今天第一個議題,就是慶祝新群友的加入,湘瀟,給大家打個招呼。”

徐湘瀟滿臉通紅地站在那裏,手腳不知道往哪裏放,支支吾吾地說:“大、大家好……”

“你別折騰她了,”江心海說,“湘瀟你自然一點,這又不是什麽黑手黨組織,你輕鬆一點就好。”

“喔、喔!”徐湘瀟點頭。

柳如煙問道:“第二個議題是什麽?”

顧雨晴眼珠子轉了轉:“沒有第二個議題,如果非要有,吃吃喝喝就行了。”

眾人轟然同意,擺在桌上的啤酒,被幾個性格豪爽的一飲而儘。

“說是群友聚會,卻少了一個重要人士呢。”江心海喝了一杯啤酒,幽幽地說。

不少人停下手腳。

確實。

說是群友聚會,那個叫陳涯的心碎男孩卻不在。

多多少少還是差點感覺。

“陳涯呢?”顧雨晴問秦雲初。

秦雲初搖了搖頭,說:“他說家裏有事情,請了長假,我也不可能不批。”

說來好笑。

自從上次音樂私藏館事件過後,陳涯一直處於東躲XZ的階段。

現在將他的行蹤掌握得最徹底的,反倒是秦雲初這個和他關係最遠的人。

這是因為陳涯現在的工作又被調到了總部,秦雲初恰恰成了他的頂頭上司。

“請了多長的假?”顧雨晴一邊喝著啤酒,一邊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沒有具體時間,反正很長,給他安排了停薪留職,我都生怕他不回來上班了。”

顧雨晴皺起眉頭,微蹙的樣子看上去很好看。

琉璃子加入到眾人當中來,坐在茶幾前,惡狠狠地吃了一口薯片。

“一個個的……都是笨蛋,大笨蛋,真是的,琉璃子為什麽要受這種氣……”

這幾個月以來,她的中文水平突飛猛進,秦雲初幾乎都要聽不出她是個日本人了。

顧雨晴問道:“怎麽了?海涯公司那邊,事情不好處理嗎?”

琉璃子大大搖頭,腦後兩個漆黑的雙馬尾發辮搖晃起來:

“好處理,但是手下都是笨蛋,所以不好處理。”

自從海涯公司易主之後,走馬上任的新總裁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竟然是一個從來沒聽說過的日本姑娘,也不知道顧家是從哪裏找的人。

更加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這個日本姑娘居然將一切都處理得井井有條,做事風格雷厲風行,海涯公司居然在愛華的戰略中,做出了蒸蒸日上的感覺。

要不是親眼目睹成天抱怨工作難做的琉璃子,秦雲初都要懷疑,顧雨晴是從哪裏挖到了一個不世出的商業天才。

“我回頭給你安排點可靠的人手。”顧雨晴說。

“不用,”琉璃子拆開一包新的薯片,“我已經習慣折磨那些笨蛋了,再折磨一段時間,就要出師了。”

秦雲初小聲靠到顧雨晴身邊,問道:

“雨晴姐,為什麽琉璃子她……這麽懂商業手段啊?”

“你不知道嗎?”顧雨晴抬起如同遠山的黛眉道,“你可別小瞧她,你知不知道,日本的淺井家族?”

“是掌控了三角集團的那個淺井家族嗎?”秦雲初反應很快。

“嗯,就是他們。”顧雨晴說,“她可是淺井家族的公主兼奇才,打理小小一個海涯公司,有什麽稀奇的。”

“哦。”

秦雲初低頭,喝酒。

這屋子裏的大家都好優秀。

壓力好大。

酒過三巡,大家都有點醉了,顧雨晴有點大舌頭起來:

“雲初,怎麽感覺你有心事的樣子?最近發生了什麽嗎?”

“沒什麽,”秦雲初說,“家裏覺得我年紀大了,有點想讓我相親的意向了。”

“什麽?你要相親?”江心海有點詫異。

“不是不是,隻是有那個意向,”秦雲初說,“不知道是聽了哪個親戚的話,給我塞了很多什麽所謂青年俊彥的照片,讓我挑之類的。”

“你還沒到非要嫁人的時候吧?”

“嗯啊,我也覺得,我還想玩到三十歲呢,”秦雲初說,“但是畢竟是親戚,又不好發脾氣。”

“三十歲也未免有點晚了,”江心海說,“生寶寶的話,會有點危險的。”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話,房間裏突然安靜下來。

“我都二十八了,沒兩年玩咯,”顧雨晴忽然悶悶地說,“然而結婚這種事,對我來說還像天方夜譚。”

她的話說中了很多人的心事,一線苦酒入喉,全化成了怒火。

還不都是怪那個叫陳涯的。

“借過一下。”夏幽從餐廳那邊過來,拿走一盒口香糖。

“現在不用為結婚發愁的,也就隻有小幽了,”顧雨晴歎道,“她還年輕,我們都老咯!”

夏幽眉眼很冷,說:“為什麽要結婚?”

“女生多多少少都想結婚的吧?你不想結婚嗎?”

“不想,我一輩子都不要結婚。”

“那如果是陳涯要跟你結婚呢?”

夏幽的臉忽然漲得通紅,憋了好半天,才說:

“不可能會發生那種事。”

顧雨晴偷笑:“因為你覺得陳涯不會跟你結婚,所以你打算一輩子都不結婚,是吧?”

夏幽的臉更紅了,氣呼呼地背轉身,狠狠嚼著口香糖,到餐廳那邊去了。

“雨晴姐,你欺負得太過頭了。”

“是啊,小心小幽把你的不雅照翻出來。”

“不用翻,”她把啤酒罐放在臉上滾來滾去,“我的不雅照都發到群裏了。”

“……”

……消息框彈出,夏幽盯著筆記本電腦,眉頭深深皺起來。

“陸家老太爺的壽誕,說來關我什麽事?為什麽我也非要去?”

她的雙手在鍵盤上劈裏啪啦打個不停,耳朵一尖,卻聽到客廳那邊的聲音傳來:

“……陸家老太爺的壽誕,你們收到邀請了嗎?”

“我也收到邀請了。”秦雲初說,“他們好像把其他幾大一線或弱一線家族的人都邀請了,也不知道在打什麽算盤。”

“還能有什麽,想絕地翻盤唄,”顧雨晴懶懶地說,“居然還有臉邀請我,也是信了他們的邪。”

夏幽耳朵動了動,十分想去問問,但最終還是沒好意思開口。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說的就是陸家了。

幾十年的經營,絕不可能被陳涯一招打散,沒了愛華,陸家也依然還是陸家,隻是跌落境界了而已。

陸家之所以還能是陸家,靠的,就是他們那個老太爺。

不是因為老太爺手腕通天,隻是因為……他確實是個偉大的人。

隻要有他在,陸家就不會真的倒。

再過一個月,便是陸家老太爺的壽誕,這個節骨眼,陸家廣發英雄帖,重新振作聲勢的心思昭然若揭。

以顧雨晴對陸家老太爺的了解,這事大概不是老太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