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多就是能在中州的一座城池裡呈呈威風罷了,真正能說上話的鬥尊,要麼就是像藥塵這種鬥尊級別的煉藥師,要麼就是像風尊者這種掌握了星隕閣的四轉鬥尊,雖然實力不強,但手腕頗為圓滑。
但是,就在雲棱剛剛推開椅子時,門口處就傳來了一陣不輕不重的腳步聲,雲棱的眼神頓時一亮,一邊重新坐下,一邊淡淡的吩咐道:「進!」
大門被推開。
一道黑影走了進來。
由於誰也沒把注意力放在這位送菜者的身上,外加上這位送菜者的修為比這個房間裡的所有人都高,一時間,竟沒人察覺到這位送菜者的真實身份。
還是雲韻的驚鴻一瞥。
才突然發現了不對勁。
仔細一看,嬌軀一震。
「等等!」
「轉過來!」
雲韻驀然抬起手,指著陸淵。
雲棱和古河以及其餘幾個雲嵐宗長老愕然的看了一眼雲韻,然後又把目光放在了陸淵身上。
古河不清楚怎麼回事。
但雲棱卻很清楚。
畢竟,雲韻的府邸裡隻有侍女。
當然。
除此之外,也有一些魔獸和小動物。
總而言之,可沒有什麼男人!
哪怕隻是一位男性的隨從!
因此,如今出現在他們眼前的這個送菜者,身份必然不對勁,外加上這份遲來的菜餚,讓雲棱的心中瞬間升起了一股警惕。
「你是誰?」
「又是為何而來?」
說著,兩麵羽翼在雲棱背後展開。
雲棱冷冷的補充道:
「束手就擒,可免一死!」
「如果你敢反抗,那我將以你擅闖宗門禁地為由將你立刻拿下,隻不過,到了那時可就是生死無論了!」
古河沒動手。
一方麵是輪不到他動手。
一位鬥皇,六位鬥王。
尤其他還是一個外人。
不喧賓奪主,是他作為客人的禮貌。
另一方麵,是因為他不可能動手。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優先處理這件事情的人必定是雲嵐宗的人,如果他代為處理無疑是一種逾越的舉動,哪怕他是好心,但在這個世界上,好心辦成壞事的例子,多的數不勝數。
再說了……
也得給主人家留點麵子不是?
所以,古河坦然的坐在椅子上沒動。
雲韻也沒動。
卻驀然嗬斥道:「雲棱長老以及各位長老住手。」
說罷,從一旁又拎了個椅子出來。
將這個椅子擺到了自己與古河中間,隨後雲韻才笑了起來,語氣中也情不自禁的帶上了幾分笑意:
「還愣著乾什麼,等我請你坐下?」
「自己找個地方坐。」
「你也是的,偏偏趕在這時回來。」
「我說上菜怎麼這麼慢呢!」
「合著是你在這裡捉弄老師我?」
老師?
雲韻自稱老師?
雲棱聽見這個自稱微微一愣。
旋即,就想起了一個名字。
「你是陸淵?」
二長老是個心直口快的性子。
想到了這個名字,就直接說出來了。
當然,二長老也不是個鐵憨憨,他之所以敢說出來,很大一部分是在於陸淵並不是什麼天才,該有的尊重是有的,但想要像尊重納蘭嫣然這位少宗主一樣尊重陸淵,對二長老而言,確實是個不小的心理挑戰。
對於雲棱和其他長老而言,亦是如此。
對於雲韻的這幾句埋怨性的嗬斥,陸淵也沒出言頂撞,隻是笑著攤了攤手,然後就自顧自的坐到了雲韻提前給他準備好的座位上,吐槽道:
「原本打算給老師你一個驚喜的。」
「沒想到,差點就變成驚嚇了。」
「話說,您在我走後又收了個師妹?」
「看上去不怎麼聰明的樣子啊……」
雲韻驚訝的一挑眉:「你見到嫣然了?」
「嗯。」
「在烏坦城裡見到的。」
「原本我是去看老鄉的。」
「結果就看見了我的那位愚蠢的師妹當著蕭家的麵給蕭炎退婚,那臉打的,可謂是啪啪作響,就差把蕭家的臉麵撕下來,扔在地上往死裡踩了。」
「最奇葩的還不在待人處事上。」
「最奇葩的點在於,退婚這件事完全是納蘭嫣然的一廂情願,她的爺爺納蘭桀並沒有悔婚的意思,結果,老師你這邊就稀裡糊塗的給支持了,簡直是令我不忍直視的神奇操作。」
說著,陸淵還抽空夾了塊牛肉。
一邊吃著,一邊補充道:
「雲嵐宗現在的問題很多啊!」
「也不知道是老師你真沒看見,還是有欺下瞞上之人不想讓你看見,或者說是根本沒人注意到這方麵,反正,就我這一路走來確實看見了不少問題。」
「可以說,現在的雲嵐宗就處於烈火烹油的階段,你永遠不知道涼油下過究竟會在什麼時候炸,但是,一但炸開,雲嵐宗必將會元氣大傷。」
說著,陸淵還抽空抬頭看了一眼在座的幾位,尤其是在古河的身上,還重重停留了兩眼,最後才補充道:「歡迎古河先生來我們雲嵐宗做客。」
古河:???
雲韻:???
雲棱和幾位長老:???
倒不是說他們不理解。
隻是說,他們隻理解一點點。
首先疑點有兩個。
第一個是,陸淵怎麼知道古河的真實姓名的?
畢竟,從陸淵進來的那一刻開始,古河就沒有進行過自我介紹,至於說,有可能是其他人的提醒,誰閒著沒事給陸淵提醒這玩意?
再說了,陸淵又是個不重要的小角色。
說白了,陸淵的命好!
上麵有雲韻這個師傅護著。
可以說,衣食無憂,吃穿不愁。
哪怕是修煉延長了壽命,但是,不出意外的話陸淵肯定活不到雲韻死的時候,畢竟雲韻眼下是最年輕的鬥皇,指不定在未來就變成最年輕的鬥宗了。
下麵,好有納蘭嫣然這個師妹兜底。
可以說,直接躺平也沒什麼問題。
納蘭嫣然的天賦雖然比不上雲嵐宗宗主雲韻,但在這些年的雲嵐宗弟子裡,也是出類拔萃的存在,算上納蘭嫣然極強的自控能力,就算達不到雲韻的高度,成為鬥皇也是手拿把掐的事兒。
隻要陸淵不做什麼讓納蘭嫣然極其反感的事,看在同門師兄弟的份上,納蘭嫣然也不會對陸淵見死不救。
所以,陸淵躺平怎麼了?
人家躺平的心安理得!
人家躺平的毫無負擔!
人家躺的就是過去和未來,但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都極其靠譜,一般人就算是想學著陸淵躺平都做不到。
畢竟,假設陸淵躺在馬路上,身前和身後各有一個護衛,就算是汽車過來了也會放緩速度亦或是暫停熄火,但如果沒有這兩個護衛,陸淵躺在馬路上的下場大概率是被碾成碎末。
如此一來,陸淵憑什麼不躺?
可是,你躺歸躺,上來就說雲嵐宗內部出現了問題,然後就自來熟的和古河打了個招呼,這算是怎麼回事?
我雲嵐宗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雲棱黑著臉。
重重的咳嗽了一聲,然後看向雲韻。
「宗主,要不先讓陸淵去後麵坐坐?」
「四五年沒回來了,正好去看看故居。」
「待在這裡,是不是不太合適啊?」
古河微微皺眉。
如果陸淵是他的情敵,他倒真不能弱了聲勢,雲韻喜歡誰那是雲韻的自由,但他喜歡雲韻,那就不能在雲韻麵前表現出軟弱的姿態。
他可以退讓。
但不能低頭。
不過,若是雲韻的弟子……
那就無所謂了。
隻不過,按照他目前所知,雲韻的弟子應該隻有一個納蘭嫣然才對,那個小姑娘他是見過的,之前,還從他這裡拿走了一副聚氣散。
嗯,這玩意不值錢。
純屬是他送給對方的。
總之,納蘭嫣然也沒說她還有個師兄。
不過,當務之急不是糾結身份的問題。
陸淵的身份經過了雲韻的承認,雲棱和幾位雲嵐宗長老在話裡也變相承認了陸淵的身份,頂多是陸淵不成器,難堪一用,但這幾個特點並不能成為他輕視或忽視陸淵的理由。
因此,古河在想了想後,還是開口對雲韻說道:「雲韻小姐不介意的話,就讓這位小友留在這兒吧,隻不過,雲韻小姐之前可沒跟我介紹過這位小友,不知道現在方不方便介紹呢?」
「陸淵。」
「年齡,十五歲。」
陸淵淡淡的介紹道。
隨後,客氣的說道:「見笑了。」
古河一時間還沒太明白陸淵的意思。
但他很快就明白了……
「有句土話說的好……」
「哪片地裡沒有幾個扒拉殼子?」
「知道的,我老師是雲嵐宗宗主!」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幾個是呢!」
「我老師都沒發話,你們就先入為主的把我安排了,今天你們能安排我,明天是不是就能安排老師,後天是不是就能安排雲嵐宗和祖師了?」
「別以為你們屁股底下的那點破事我不知道,之前不說,隻是不想把事情鬨得無法收場罷了,既然你們做好了砸鍋的準備,那也就別怪我搶先一步了!」
「老師的婚姻是她自己說了算!」
「你們幾個,算是個什麼玩意?」
放下筷子,陸淵淡淡的罵道。
表情不變。
但雲棱和幾位長老的臉色卻瞬間被氣的鐵青。
ps:扒拉殼子是什麼蟲,好奇的話自己上百度搜。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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