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戴沐白「氣勢洶洶」離去的背影,陸淵又在酒店中稍等了片刻才推開了酒店大門。
放眼一掃,陸淵的視線很自然的落到了陰影處。
「失望不?」
他揚揚下巴示意了一下戴沐白離開時的方向。
少女從陰影處走出。
身上的氣質愈發冰冷。
嘴唇翕動了一下,但隨後似乎想到了陸淵也是敏攻係,最終還是沒問出那個愚蠢的問題。
反而是開口說道:
「你是在嘲諷我?」
「哪能啊?」
陸淵嬉皮笑臉的湊了上來:「你可是星羅帝國朱家的二小姐,抱上你這根大腿,我這種草民一輩子都不用為吃喝犯愁了。」
「你看,我說的對不對?」
少女冷冷的看了一眼陸淵。
她就知道,這傢夥從來都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別說擁有著這麼強大的實力,就算是沒有,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哪位魂師是吃不上喝不上的...
努力的想做個凶神惡煞的表情遮掩心中的傷痛。
可惜,略有些紅腫的眼角讓朱竹清實在是凶不起來。
深吸一口氣,朱竹清鄭重的說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真的有婚約了,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我並沒有騙你。」
「婚約這玩意可以改嘛...更何況,有了婚約又不意味著一定要結婚,結了婚又不意味著一定...」
「停!」
「你不用說了!」
朱竹清直感頭疼,連忙打斷了陸淵的話。
她就知道,她不應該開這個口子的。
隻要這個口子一開,陸淵的這番奇葩的道理又會捲土重來...
兩人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陸淵先開口打破了這個僵局。
「你就真的這麼甘心?」
「甘心能怎樣?不甘心又能怎樣?」
少女的語氣中充滿了迷茫。
陸淵回首看著少女略顯空洞的目光,心中嘆了口氣。
說實話,這很正常。
朱竹清不像他一樣,可以用上輩子的人生經驗和這輩子的先知先覺提前鋪好一條石板路。
朱竹清隻能憑藉著自己的目光,在黑夜中,一步步在泥濘的土路上掙紮著行進。
這種深淺不平的土路往往會讓行人體會到深一腳淺一腳的感覺,因為沒有人知道下一腳會不會踩到坑裡。
「是啊。」
陸淵略有些感慨,旋即話鋒一變:
「無論你甘心還是不甘心,當你從朱家偷偷的跑出來那一刻起,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是麼...」
朱竹清喃喃自語,目光中閃過一絲堅決。
隨後反問道:「你是怎麼猜到我是偷跑出來的?」
如果她沒記錯,對於自己過往的經歷,她應該是半個字都沒透露給陸淵。
陸淵略有些感慨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忍不住腹誹道:大姐,咱能按套路出牌嗎?
這話說的,讓他接都不知道咋接...
沉吟片刻,陸淵艱難的開口把這個話題拉了回來:
「怎麼猜到的這並不是重點。」
「重點是,你們朱家的族規有一個非常明顯的漏洞。」
「不知道你發現了沒有。」
漏洞?
朱竹清暗自思忖,應該沒有什麼漏洞才對。
畢竟這都這麼多代人了,有漏洞應該早就被發現了!
無法找到答案的朱竹清隻好望向陸淵:「說說看?」
「隻要你成為了封號鬥羅,以你的實力完全可以無視掉這份婚約,甚至就連星羅皇室都拿你沒辦法。」
朱竹清險些沒被氣笑,下意識反問道:
「你以為成為封號鬥羅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嗎?」
這個漏洞說是漏洞也可以,說不是也沒問題。
成為封號鬥羅的希望何其渺茫。
不要說她一個先天魂力七級的魂師,就算是先天滿魂力,也不一定能成為封號鬥羅。
強大的武魂、極高的先天魂力隻是成為封號鬥羅的基礎條件。
真正能否成為封號鬥羅,主要還是看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