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手段……”</p>
在截斷紅塵絲後，清擎蒼收斂起了自己剛剛爆發的氣勢，淡定的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將湧上喉頭的氣血壓下去，表現的倒是非常淡定。</p>
看不出任何虛弱的模樣。</p>
當然。</p>
清擎蒼吃了個虧也是事實。</p>
聖品天至尊的恢複能力很強，但還沒強到一個呼吸就能回滿血條的地步，把往日裡攻擊對手的殺招，而且還是兩道殺招，先後用在自己身上，甚至是用在了自己的身體內部，這種傷勢，可遠比表麵上損失的兩成靈力更讓清擎蒼肉疼。</p>
他估計自己至少要閉關一年，才能重新恢複到全盛姿態。</p>
不過，他也明白，如今的陸淵隻用這條細細的紅絲，就能讓他動用兩大神通，才能勉強解決，等陸淵成為天至尊，這條細細的紅絲一但纏住他，哪怕他是聖品天至尊，大概率也難逃一死。</p>
雖然不至於立刻死亡。</p>
但也相當於給他掛了個計時器。</p>
如果他在計時器歸零之前，不能把陸淵這個始作俑者斬殺，等待他的就是被硬生生榨乾，化作一具枯骨。</p>
聽上去非常容易。</p>
做起來卻非常難。</p>
畢竟，紅塵絲時刻汲取力量。</p>
在剛剛開啟族紋和靈脈的那一刹那，他甚至感覺到了這條細細的紅絲再往他的血脈深處蔓延。</p>
如果不是他以雷霆之勢將其掃滅。</p>
此刻，估計他已經失去了反抗之力。</p>
這條紅線就像一隻寄生蟲，而他則像一顆大樹，一但讓寄生蟲突破防禦，他將沒有任何辦法阻止，而無法阻止，也就意味著他的實力會越來越弱，直到被這條紅線吞噬大部分力量，可能都不用紅線出手，就被陸淵掉頭回來殺了。</p>
總而言之，非常棘手的一道秘術。</p>
而更棘手的是……</p>
他的壽命不知不覺掉了一千多年……</p>
換句話說，他老了一千多歲……</p>
紅塵絲的工作原理非常簡單：第一步就是汲取靈力和血脈等現有物質，淺層次的汲取一個人的壽命，第二步就是在汲取完所有後，如果這個人的壽命比較長，比如部分年輕的天至尊，好比原著的清衍靜，四十多歲就成為聖品天至尊的人，失去境界和血脈也不會立刻老死的人，紅塵絲則會把下一個目標放在這個人的壽命上，最後一步，才是汲取靈魂和氣運。</p>
因此，紅塵絲雖然沒發展到第二步，而是在第一步就被清擎蒼截斷了，但淺層次汲取的壽命也不少。</p>
而這些壽命又會反饋給陸淵。</p>
所以，完全可以說，陸淵現在是不會老死的。</p>
隻要世上還有一個生物。</p>
陸淵的壽命就不會走到儘頭。</p>
當然，清擎蒼這種情況例外，他是用暴力掙脫了紅塵絲的控製，所以，連紅塵絲的本身都失效了，紅塵絲汲取的生命力自然也回饋給天地了。</p>
無法傳輸到陸淵手裡。</p>
不過，對於清擎蒼本人來講，他更在意紅塵絲的力量配比，儘管他自己也知道不該問一些敏感的問題，但他確實要求證一下這種特殊的力量是不是自己猜測的那樣，沉聲道：“你對時間有所領悟？”</p>
時間，客觀存在，不可被駕馭。</p>
哪怕是聖品天至尊，也沒聽說過有誰能駕馭時間。</p>
當然，神通例外。</p>
總有一些神通是涉及到時間的。</p>
這裡指的隻是單純的駕馭時間。</p>
類似於至尊可以駕馭空間。</p>
不過，對於清擎蒼眼中的這個稍顯敏感的問題，陸淵卻沒有按照清擎蒼的預料拒絕回答。</p>
喝了口茶，潤潤嗓子。</p>
旋即，意簡言賅的解釋道：“時間和空間本就是一體的，說起來，天至尊才是最該掌握時間之力的一批人，因為天至尊的壽命足夠長，也隻有經過足夠長的時間，才能從空間中捕捉到一絲絲時間之力，嘗試去領悟其中的奧妙。”</p>
陸淵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p>
但清擎蒼依然從中得到了答案。</p>
眼簾微垂，眸中時不時綻放出一絲絲不明顯的殺意，沉默之下的思考，讓房間裡的氣氛都凝重了不少。</p>
直到四五個呼吸過後。</p>
清擎蒼才穩住自己的心態。</p>
長長吐出一口氣，收斂起殺意，帶著幾分不舍和羨慕，剛想開口，就見到了忽然出現在門口的一位族中的長老，在這位長老的手上，還有一份類似於紙麵彙報工作時所用的文件。</p>
這名長老也注意到了清擎蒼看自己。</p>
心領神會的點點頭。</p>
隨後，快步走入屋內，把手頭的文件遞給了清擎蒼，欲蓋彌彰道：“族長，這就是那座礦山的具體資料了，他們幾個都已經出發了，如果沒什麼要緊的事，在下也就趕緊去支援他們了……”</p>
“路上小心。”</p>
清擎蒼接過這份文件。</p>
上麵究竟寫沒寫礦山的資料，在座的三個人都心知肚明。</p>
隨口回應了一句，算是暗示。</p>
直到目送這位長老離開，清擎蒼才把手裡的這份資料翻開，一邊看著，一邊接上了剛剛還沒說出來的話：“年輕人，老夫活了這麼多年，不瞞你說，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隻存在於理論上的力量，說實話，老夫真有一個瞬間想把你抓起來，從你身上得到掌握這種力量的方法……”</p>
“但您也說了，真有一個瞬間。”</p>
“也就是說，隻是那一個瞬間。”</p>
“一個瞬間之後，一切恢複正常。”</p>
“您不說，我就不會知道。”</p>
“您說了，知道也已經無所謂了。”</p>
陸淵淡定的補充道。</p>
把清擎蒼氣的半晌說不出話。</p>
幸好他手裡還有資料可以翻看，勉強解決了這種尷尬，快速翻閱完之後，無奈的擺擺手：“所以，老夫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吃定老夫了嗎？”</p>
“我隻是相信您不會是那種小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