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狐族?”蕭炎對鬥帝大陸的各種族不熟,惑然詢問。
不待怒龍回答,自稱萬事通的淨無塵便搶先對蕭炎介紹道:“妖狐族,乃是妖族中頭腦最為靈活、有‘智囊之族’之稱的種族。”
怒龍對淨無塵的介紹點頭認可,接著說道:“貝狐這人我雖與其有過幾麵之緣,但並不是很了解,隻知道此人不僅擅於計謀,而且擁有超級天才的實力,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見他帶人想與我同行,一來,同為妖族,我不便拒絕;二來,我也想,有貝狐這些人同行,大家都更安全了,而且隊伍中有了出謀劃策打理一切的人我也樂得輕鬆,於是我就答應了。”
說到這裏,怒龍的額頭青筋直跳,他眼中的怒火簡直可以燒融一切,他一拳捶在大腿上,恨道:“可我萬萬沒想到,這卻是引狼入室!”
“怒龍兄尚未恢複,少動怒。”蕭炎提醒怒龍,待怒龍的情緒漸漸穩定才問道,“我明白了,那個具有超級天才實力的貝狐自襯在重點培養對象終極賽絕不是你的對手,所以要將你除去。但我不明白,怒龍兄你有自己的一幫人馬,就算貝狐的人在人數上比你多不少,可依你的戰力,也不至於要落荒而逃啊!”
怒龍黯然,頓了一頓才開口:“唉!我哪有什麽一幫人馬?那些人啊,不過是想在幻境中得到我的庇護而已,與我並無深交,彼此更談不上有什麽情義。”
“說起來,還是怪我對此完全沒有想到。哦,忘了告訴你們,妖族對重點培養對象競選者有很嚴的保護規定:在重點培養對象終極賽開始之前,無論是誰,如果沒有非解決不可的個人恩怨或者哪個重點培養對象競選者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惡事,凡膽敢私下對重點培養對象競選者進行陷害或者迫害的,一經發現,必嚴懲。正是這條嚴規,使我根本沒想到他們會對我動手。那個貝狐借打理團隊事務之名,接近跟著我的那些妖族精英,憑借三寸不爛之舌,居然說動了他們!”
蕭炎聽後頗覺蹊蹺,不由插了一句:“我看不那麽簡單,能讓那麽多妖族精英不惜甘冒觸犯族規的風險對你動手,這個貝狐除了口才好之外,估計還許諾了天大的好處。否則,眾口難封,這事一旦泄露出去,他們就會受到妖族的嚴懲。”
混沌不滅也頷首認可蕭炎的話:“嗯,蕭炎說得有理。既然妖族對保護重點培養對象競選者有那麽嚴厲的規定,這個貝狐如果不給出足夠大的好處,那些妖族精英如何肯為之鋌而走險對你動手?”
“或許是吧。”怒龍眼中掠過一抹無奈,“不過,事已至今,再推究這些沒有多大意義,反正,最後的結果就是,在一次捕殺一頭六星初期魔獸後,他們趁我鬥氣大量消耗,集體對我暴起發難!”
“那時我才知道,貝狐那個混蛋之前居然隱藏了實力,他的真實實力其實已經在超級天才之上,雖然還不是我的對手,但他隻要除掉我,整個妖族的四星鬥帝中就沒人是他的對手了。”
“不過,他們還是低估了我的戰力。我暴怒之下將離我最近的十幾個妖族精英瞬間斬殺,對其他那些妖族精英產生了極大的震懾,貝狐怕我獸化將他擊殺也不敢靠近我。可那個時候我哪敢獸化啊!敵眾我寡之下,我隻能趁他們心怯的那一刹殺出一條血路逃了出來。當然,我也受了不輕的傷。”
此中的驚險,非言語能表述其萬一,眾人聽得一身冷汗。
怒龍見場中一片沉默,自嘲地笑笑:“我是不是很廢很窩囊?既不敢獸化催動暴龍血脈之力與他們血戰,而且還被追殺得像喪家之犬一般四處東躲西藏。”
“怒龍兄此言差矣。”蕭炎開口說道,“懂得審時度勢,這不是窩囊,而是真正的大勇!若怒龍兄不顧一切催動血脈之力與他們廝殺,正是貝狐所希望看到的,那才是真正的愚蠢。”
混沌不滅也說道:“蕭炎說得很對,逞匹夫之勇實不可取。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要你能活著離開殺戮血窟,等待他們的就將是妖族對他們的嚴懲,他們一個也跑不了!”
“我當時也是這麽想的,隻要老子不死,活著出去了,他們就都完了!”怒龍直眉怒目,“可是,當我藏匿在隱秘的山洞養傷時,冷靜下來一想,我出了幻境又能怎麽樣?回族裏指證他們謀殺我?誰證明?他們那麽多人,族裏是信他們的還是信我一個人的?搞不好我還得背個誣陷重點培養對象競選者的罪名!你們可知道,當我每次從噩夢中驚醒,那種無力感是多少難受?!”
“多少次我真想不顧一切衝出去,拿出我全部實力將那些兔崽子給宰了!可每次我都忍了下來。不是我怒龍怕死……”怒龍的語氣突然變得非常沮喪,“而是你們不知道,我們暴龍一族的人本來就少,不知道什麽原因,數萬年來種族中血脈能夠覺醒的族人越來越少,我是所有族人的希望,隻有我強大起來,才能有足夠的能力或者說有足夠的影響力去尋找出這個原因,來挽救全族沒落的命運。所以,我隻能當縮頭烏龜。哈哈哈哈!隻能當縮頭烏龜!”
怒龍仰天狂笑,兩行淚沿著黝黑的臉龐淌下,落在地上,也落在了眾人心上。
此時,夕陽已經西落,淡紅色的餘輝將眾人所在之處染得豔紅似血。
蕭炎騰地站起身來,雙眸噴著熊熊怒火,道:“怒龍,我們既是兄弟,你的仇就是我們的仇。他們不是在四處尋你、欲殺你而後快嗎?你不是說他們謀殺你的事情你出去後也因為拿不出證據妖族無法嚴懲他們嗎?那好,等我們恢複好,就與你一起去報了此仇!哪怕尋遍整個殺戮血窟,也要將他們揪出來,為你出了這口惡氣!”
“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