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為燈,熾酒燒灼。
由於易夏對上古之事,頗為好奇。
因此,在薄的居所又盤亙了半日。
此間雖名為破碎之地,失卻占地幅度寬廣。
身為其間之神,又為冗長時光積攢,薄顯然不乏這等吃食。
當然,祂邀飲易夏的時候,顯然必然做過這等考量就是。
薄乃此間新生之神,雖有傳承信息。
對於蠻荒之事,也就大荒之境稍微熟悉些。
而其他地域之事,則也隻是道聽途說。
至於更多的隱晦信息,祂顯然也不是那般篤定。
一番暢飲之後,薄又說起了那天柱傾倒之事。
顯然,對於祂而言,那樣的“盛事”算是格外印象深刻的。
大概是感覺到了,易夏的某些心思。
薄又著重介紹了此間封鎮。
表示其間,並無對方遺骸。
不過,在易夏表示隻是想要弄些相關之物以為衍生訓練的時候。
薄沉默了許久。
也不知是覺得大巫的訓練對象有些過於離譜,還是覺得易夏從其他什麽地方知道了一些什麽內情。
在明顯猶豫了一下後,薄終於開口說道:
“夏巫自是言無不信者,若是隻為些許微末之物。”
“我確是有些門路。”
說到這,薄卻停下了。
易夏見狀,直接開口說道:
“若有何事,需我代勞,薄請直言就是。”
如此,薄方才說道:
“我知夏巫乃新生之巫,不諳大荒之事。”
“但譬如萬流歸海,遊子回鄉。”
“新生之巫,終有歸於大荒的一天。”
“薄別無所求,隻望夏巫回歸之際,與我向人王言語一番,討個封名。”
“若能得成,我自當以為界限,護持此間。”
“若無此應,卻也無妨,夏巫儘此人事就是。”
易夏聽完薄的說法,他放下酒杯,大概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若是上古之前天地生成之神,自然無需甚麽“討封”之類的說法。
應運而生,概念天成。
哪裏會受其他拘束,是為神聖。
而後人類興起,天命澆築。
於是九鼎乃成,山野湖海,若無正祭者,即為在野之神。
簡單來說,在東方譜係超凡文明的“官方體係”內沒有報備。
如果不出事的話,一般也沒什麽。
就像眼下這位薄,也在此度過了悠久的歲月。
可若橫遭不測或為大劫所引這般變故,則是另外的情況了。
薄所求者,不過是個保障就是。
畢竟大荒之境或為萬千,那人王之命,也對這偏遠的破碎之地,效力一般。
易夏沉吟了一會兒,最終同意了薄的請求。
薄見狀,似乎鬆了口氣。
於是,又複而熱絡了幾分:
“夏巫請飲……”
“你且在此安坐,我為你取那‘微末之物’。”
言罷,便騰空而去。
易夏也沒有用感知進行追蹤,隻是在此安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