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麵對香客的盤問,徐魚現在能引經據典說上一堆車軲轆話。
而如果是內心的自我發問,徐魚覺得自己應當也是迷茫的。
經文在業務考量的原因下早已背得滾瓜爛熟。
可自己真的懂了嗎?
徐魚摸了摸自己的光頭,他現在隻想吃肉!
也是這幾年攢了些錢,不然還真有點舍不得。
畢竟比起得到的報酬,所付出的代價也算不得什麽的。
這還是徐魚的寺廟在此頗為講究的情況下……
因此,有親朋好友等找上門來,詢問到寺廟出家的事宜的時候。
徐魚總會勸告他們,想過來安分打個工賺點錢無妨,出家的話則需要認真考慮。
佛經裏也沒說過,出家一定得去寺廟。
真有那份沉下心來修行己身的,又何必執著於一間寺廟?
就這方麵來說,徐魚覺得自己是純粹的。
他就是個想賺點錢的俗人而已。
“度愚。”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叫住了他。
徐魚本能地回頭,然後想起自己已經離職了。
這職場的“花名”,該扯斷聯係才是。
不過這才剛剛離職,也不必要這樣。
說不好以後在外邊混得不容易,還得回來討碗飯吃。
徐魚便從心地朝著出聲的老和尚笑了笑:
“師叔,我今天還俗了,您這是有事?”
老和尚自然是寺廟裏的。
不過與徐魚這般打工人不同,對方是廟裏難得的、正兒八經的和尚。
徐魚對他還是頗為佩服的。
雖然他一直覺得,自己大概成為不了那種信仰堅定的門徒。
聽起來有些操蛋,但大抵世事如此,也算不得稀罕。
老和尚上下打量了徐魚一眼:
“廟裏戒度分明,外頭亦是法網森然,還需修持本心才是。”
徐魚趕忙稱是。
老和尚見狀也不再多說,徑直悠然而去。
說實話,徐魚還是有些羨慕老和尚這種。
至少,他們能活在自己信仰的世界裏,精神信念也能有所依仗。
但他自然不能,畢竟他還有父母要贍養呢。
對於那種父母也不贍養徑直出家的,徐魚也不多做評論。
隻能說,各有各的活法,法律對此好像也沒有禁止就是……
正當徐魚才走出寺廟,準備喊個車去外邊大吃一頓的時候,就見到有個陌生的年輕人找了過來。
是來上香的?
徐魚本來不準備理會,但對方徑直走了過來:
“大師,想找你問個事。”
對方湊了過來小聲地說道。
徐魚愣了愣,然後嚐試解釋道:
“這個……兄弟,我還俗了。”
“那更好!你這不更方便說嗎。”
來人聽了更興奮了:
“咱就說,兄弟你在廟裏有聽到那裏有鬼怪之類嗎?”
徐魚:……
他下意識看了看頭頂明晃晃的太陽,又看了看對麵一臉認真的年輕人。
是我業務水平還不夠精湛嗎?
哪有到廟裏問鬼怪的?
“您哪位?”
徐魚忍不住問道,他覺得今天還俗的日子大概有點不太好,都有些神神叨叨的。
比在廟裏的時候還離譜一點,什麽魔幻現實……
“哦,我叫童秉,是個……嗯,民俗愛好家。”
“兄弟,你知道哪裏有傳言之類可以跟我說,絕對虧不了你。”
徐魚聞言在心裏撇了撇嘴,他現在資金儲備充足,更業務知識精湛,這點誘惑抵禦不了?
於是,在對方湊過來小聲說了一番,又拿出某些東西給徐魚看了看後,徐魚陷入了沉思:
“那個,我好像記得有位香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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