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裏的夜,總是顯得格外晦暗。
在大山雄壯的陰影之下,坐落在這逼仄角落村落的夜幕顯得更為幽暗了。
公羊昭有些惴惴不安地走在村路上。
似乎之前下了點小雨,路上顯得有些濕滑。
由於兩側間或林立的、岩石堆砌的牆垣,讓公羊昭手電的光芒拘束在這狹窄的路上。
好在同行人的掛在高處的燈泡,勉強為他提供了一些安全感。
公羊昭迫切地想要找到一個同行人,以分擔自己此刻內心難以描述的複雜情緒。
驚惶、恐懼、茫然……亦或是夾雜著某種憂慮的竊喜?
就好像又回到了青蔥年少,那已然快要忘卻的時光。
某種久遠的、仿佛已然在他生命中消逝的悸動那般突兀地、激烈地冒出。.
是愛情?
還是被鬼物所迷?
公羊昭自己也不知道……
他帶著那般複雜的心緒,匆忙地朝著燈火的方向走去。
而在凡物所難以凝視的領域裏,一席紅衣正靜靜地坐在他的肩頭。
月色如鉤,如血的唇角揚起了一抹微微的弧度……
…………
…………
“果然心中無女人,拔刀自然神!”
“強啊!秉子!”
童秉朝著前麵若行屍般駭人的鬼怪,狠狠地一刀砸下!
那被小鬼評價為“帶有多重附魔特效”的柴刀,展現出其尋常難有的淩厲。
隨著一聲猶如破柴般的劈砍聲。
那鬼怪原本就搖搖欲墜的頭顱,竟然直接被童秉一刀砍了下來。
小鬼見狀,頓時高聲稱讚道。
童秉沒有出聲,而是一腳將那鬼怪的屍骸踢開。
他沉浸在某種難以描述的喜悅之中。
就這會兒功夫,他能夠切實地感受到自己在不斷變得強大。
那曾經在腦海中雜亂無序的刀法,也最終在戰鬥中一點點得到了整合、修正和優化……
當然,這是童秉自己的感受。
就小鬼看來,也就是熟悉了一下新的技能套路罷了……
小鬼輕車熟路地從鬼怪的殘骸身上翻找著,也不忌諱什麽。
它知道基本的規矩——不在屍骸上亂搞就行。
至於身外之物?
大家都是鬼怪,何分彼此?
濃霧如紗,修整之後,一人一鬼漸行漸遠……
…………
…………
“你這婆娘,是哪裏來的野道!”
“也不打聽這是何方境界,就敢來此撒野!”
一鬼陰氣縱橫,持長刀立於枯馬之上。
它空洞凹陷的眼眶正對著不遠處雷光縱橫的巫葵,空氣之中如有悶雷響起。
“我來!”
駱現見獵心喜,這時候體力也恢複得差不多了。
一路上儘是些腐敗鬼怪,癡愚無智。
他起先砍了幾個之後,也消了戰鬥的心思。
屬實無趣……
可這鬼怪顯然不同。
最為顯著的一點是——它會說話……
雖然駱現也不知道,這家夥身上半點鮮活的組織都沒有,是怎麽用那四處漏風的嘴巴發聲的。
此時,他們好像已經深入了這處秘境的深處。
按照幾人的推斷和曾經的經驗,這秘境最為核心的傳承應當就在此處。
隻是看起來,這守門的鬼怪不像是個好相與的厲害角色。
巫葵見狀先退到了後邊,但也沒有完全停歇法力。
而是一麵加緊攝取充電寶裏的電力,一麵關注著戰鬥的情況。
隻見駱現持劍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