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木順流而下,河水滔滔,卻是一路太平。
易夏坐於木上。
偶然,河邊有人負重而行,窺見水中的易夏。
頓時,露出驚異的表情。
有蛟龍橫行的時代,水路可不怎麽好走。
雖然沒有蛟龍,但河中水流湍急。
兩岸的風景,逐漸由山巒包裹的緊迫,轉為一望無垠的深綠。
近處,是由灌木、鬆樹等構建的低矮叢林。
再遠些,一如喬木般的高大樹木,便開始逐漸展露崢嶸。
官道隱沒在起伏不定的蒿草之間,若隱若現間,仿佛下一瞬間就要徹底消失在無邊的綠意中。
易夏舔了舔嘴角的食物殘渣,有些失望地收回了看向水麵的目光。
他偶然能夠窺見些許體型頗為龐大的水貨。
但才收獲兩頭蛟龍,易夏就有些看不上這些東西了。
對於尋常的超凡血肉,易夏其實是不怎麽缺的。
等巫鼎到位了,有了合適的造飯家夥。
易夏就能夠將充分地發揮虛空之餌的力量,從而獲得大量的血氣補給。
他更為迫切需要的,是那些較為稀有的存在。
就比如此刻:
原本正安坐於原木之上的易夏,猛然看向遠方的河麵。
此時,他正隨著河水路過一個江中的小島。
那島並不大,大抵能夠站個十來人左右。
宛如一葉扁舟,橫浮在江心。
島上沒有綠植,僅有灰褐色的塊岩懸浮其中。
間或,還有些許鵝卵石散亂在溝壑中。
易夏目光微微一凝,眼中火光瞬間變得旺盛起來。
“且慢動手!”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在岸邊呼喊。
易夏轉過頭,隻見一道人身穿青袍,騎一白馬,踩草而行。
白馬腳力頗足,竟與順流而下的易夏,剛剛保持平齊。
“在下西山小觀弟子——呂仕,未知巫師姓名。”
自稱呂仕的年輕道人,如是喊道。
“易夏。”
易夏瞧了他一眼,隻見其靈性清光縈繞,顯然是道門正統。
就是不知道,是哪一脈。
不過,左右也出不了一個道字。
對於易夏這個巫覡而言,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易夏?
呂仕心裏有些嘀咕。
他自然未曾聽聞這般跟腳的強大巫師。
可臨行前,師傅有所囑咐。
呂仕收起心頭疑惑,朝著易夏行了一禮:
“卻是易巫師,失敬。”
禮罷,又從懷中取出一隻小旗:
“我師聞巫師路過,本欲備薄酒相待。”
“但因曾與惡蛟相鬥,傷了心神,難以自持,不便相見。”
“故令我攜此觀中鎮旗,以代師名,相送巫師於此。”
又取了一方頗為精致的食盒,以法力將其擲於易夏之前。
易夏順手接過,便嗅見了一股甜點的幽香。
隱約間,體內法力似乎變得微微活躍了一分。
嗯?
東西自然是好東西,易夏卻沒有急著收起來。
而是看向呂仕,他沒有白白收人好處的習慣。
“此乃我觀特產,由百年桃心裹著素麵所成。”
“凡人食之,可益壽延年;修士食之,亦有消解燥氣、精進法力之效。”
“我師令我贈予巫師,以便路上消解枯燥之用。”
麵對易夏帶著些許疑惑的目光,呂仕先如此解釋道。
隨後,又指向那江中孤零零的小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