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正如某些人所認可的那般:盛行於世的相關作品,往往對應著人們在真實物質世界的缺失。
因而在泛濫後的饜足後,便又忽然覺得其虛假得令人厭惡起來。
在文字與數字的虛構世界中,易夏曾經見過太多至死不渝的形象。
但在真實的物質世界裏,在無數為火光和災厄所充斥的天地間,易夏並沒有遇見多少這般的存在。
也許正是因為這般珍稀,所以人們才會執著於將其刻錄成書。
對方得以憑借凡物的靈魂穿梭時空的緣由,現在以易夏的目光來看,也不怎麽複雜:
以那未知大能所贈予的鎖作為基石,而凡物通透與執著的意誌作為延伸。
如此,堪堪使其完成了曆經輪回的奇跡。
易夏對此頗為觸動,他覺得起碼對方的這份意誌是值得肯定的。
雖然他並不認為,諸如情感這般的要素,會真的被賦予永恒的色彩。
但同樣,他不會對執著踐行在這一理念上的存在,予以譏諷的輕蔑。
就像在同樣為物欲所充斥的地球物質世界,也不乏生死不渝的動人事跡。
對於其完整踐行了一生的誓言,又如何不能同樣視為某種意義上的“永恒”?
因此在思慮了一番後,易夏決定給對方一些幫助:
“你在尋覓你的妻子?”
易夏開門見山地看向呂雍問道。
呂雍愣了愣,隨後他猛然反應了過來。
或許是之前的某些殘存記憶終於有所複蘇,又或許是曆經輪回的經曆讓這個凡物具備了某些特殊的力量。
因此,他直接朝著易夏就欲跪下,卻憑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阻攔:
“還請大神助我!”
“我並不喜人屈膝,你我於此蠻荒相遇,亦是緣分。”
“我且為你卜上一番便是。”
易夏見狀搖了搖頭,隨後將其扶起。
於是,易夏少有地拿出了他卜算的器具。
真要說起來,至少在卜算用具方麵,他也算是這一層次中並不那麽掉份了的。
至於具體情況?
夏巫勇烈,世人皆知,又何須如此?
不過易夏再蹩腳的卜算,畢竟也是大巫層次的。
想要窺探同層次的訊息,無疑是有些癡人說夢。
但隻是尋覓一個凡物的話,還是足夠好使的。
下一瞬間,隨著卜算的發動,易夏的眼前陡然出現了某個陌生的畫麵。
那是一處據此頗為遙遠的部落。
而錨定的對象,卻是一位已然年邁的老者。
易夏見狀微微一愣,隨後很快明悟了過來。
於是,他將實情告知了呂雍。
呂雍對此卻似乎頗為釋然:
“不過是此世相聚短促了些,下一世再相逢便是。”
“大神相助,雍銘記於心。”新奇書網
“若將來能有所報者,便赴湯蹈火,亦然在所不辭!”
呂雍言罷,便準備朝易夏辭行趕路。
雖路途遙遠,他卻不願再為此勞煩易夏。
看著呂雍遠去的身影,老實說,易夏其實不太理解這種生生世世糾纏的愛戀。
而那漸行漸遠的呂雍,找到了一塊巨大的紅石歇腳。
他拿出竹冊,用小刀刻了起來:
“易夏者,神也,擎天立地……”
而就在這個時候,旁邊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了:
“錯了,全錯了,該叫大巫才是。”
呂雍驚恐地轉過頭,然後他看到了一隻正站起來插著腰的……刺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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