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有一種死亡不容褻瀆(1 / 2)

刹那之間,這一座能夠溝通高階天堂的聖紋法陣就此崩塌。,

西格瑪表麵上看起來不動聲色,但眼神深處,依然閃過了一絲震驚與動搖。

克雷芒將一切儘收眼底這個小兔崽子雖然陰險狡詐,但畢竟隻是一個沒有什麽經驗的雛鳥,望著西格瑪那一閃而逝的動搖,不知為何,他的心中居然生出了一絲快意。

他果然留下了後手雖然不知道他是如何讓你建立起與祈禱之刃的精神聯係,從而可以與他跨越光年與遠在天王星的他建立交流,但隻要將這種東西毀掉,你就完全沒有辦法了這聖劍共鳴法陣是初代教皇與他的守護天使所留下的,其繪製架設的方法隻存留在高階天堂的聖堂檔案館,連曆代教皇都不甚知悉,看你有什麽辦法!

你小子,也有今天啊。

代理教皇心中嗬嗬冷笑,決定趁勢追擊,用氣勢壓倒這小子的所有小心思:“我聽說最近有很多熱心的好人向聖城趕來,諾倫的很多地方都流傳著那天的事跡以我的經驗來看,信息傳遞發酵的速度不會如此之快,似乎有人推波助瀾,西格瑪,你怎麽看?”

死靈法師突然噗嗤一聲,然後強忍著笑道:“大人,我認為此事必有蹊蹺。”

這神經病。

克雷芒看著想笑而強行抑製自己的西格瑪,渾然不知剛才自己這番話的笑點何在,但顯然,自己直指核心的詢問被這小兔崽子用逗逼般的方式蒙混了過去想到這裏。克雷芒心中那莫名的煩躁和怒火再次燃起,他冷聲道:“直說吧。是你乾的?”

西格瑪收起了笑意,皺起了眉頭:“是我乾的。怎麽了?代理教皇大人有什麽意見嗎?我動用了早年在帝國和德魯伊結下的人情”

聽聞此言,抽出時間了解了一下西格瑪早年經曆的克雷芒不屑地嗤笑了一聲人情,你他媽在帝國的聲望為負,皇帝恨不得抽死你,有個屁的人情。

然而死靈法師臉皮甚厚,對克雷芒的不屑不以為意,繼續道:“並且發動了收割者家族、鳳凰商會和死亡國度的力量,在各方麵為教廷造勢,為你們製造輿論關注。提供各方麵的支援,這是完全不求回報的行為,而且完全是為了教廷的利益,是有感於騎士們的聖行與聖職者偉大的精神而做出的大公無私的行徑,難道這也要被您責備嗎?”

克雷芒一時語塞西格瑪說的一點都沒有錯。死靈法師運用自己的人脈和力量運作此事,完全是在為教廷謀利益,換做任何一個聖職者,都要向西格瑪所伸出的援手表達最誠摯的感激之情,怎麽會因此而出言責備他?

但就算是所有的聖職者都會感激他。但克雷芒卻非如此

西格瑪自始至終都在因第一次見麵的惡感和不愉快而防備著他,可克雷芒又何嚐不是如此?代理教皇相信,西格瑪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深意,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如此不計代價、甚至動用在自然國度的結下的善緣,說他這麽做的理由是想全心全意地幫助教廷度過難關,克雷芒第一個不信。

事實上。西格瑪想要做什麽,克雷芒已經有一個隱約的想法了。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狀態。經過一段時間並肩作戰後,再度繃緊到了極限。但雙方都默契地沒有挑破最後一層窗戶紙,而是在你來我往地互相試探、踢著皮球,因為雙方都有所顧忌,投鼠忌器,隻好與對方虛以委蛇,尋找著可以一勞永逸解決所有問題的方法。

克雷芒沉默了片刻,決定暫停這一回合,反正他破壞了聖紋法陣,已經爭取到了足夠的主動權,贏得了第一回合,代理教皇緩緩道:“是你做的就好,我還以為這是聖殿又一輪的輿論陰謀我代表教廷感謝你為雲中城所做的一切,所有向教廷伸出援手的人,聖職者不會讓他們白白付出,這個你大可放心。”

西格瑪對克雷芒的示好視而不見,代理教皇想要退讓,但死靈法師似乎不想答應,他上前一步,似笑非笑道:“聖殿新一輪的輿論陰謀?這話從何說起?光明教廷的好名聲傳遍諾倫、各個階層不同身份的人們有感於聖職者們的偉大精神,紛紛前往雲中城,與聖職者們並肩作戰,這不僅對教廷的聲望有著巨大的提高,還令聖職者立於不敗之地就算雲中城最終湮滅於光之中,接下來的重建工作也會得到廣泛的同情和巨大的支持這些難道是壞事嗎?如果這是聖殿的陰謀的話,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麽?還是說”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盯著克雷芒,淡淡道:“還是說,許多許多來自諾倫各地、各個階層、各個勢力的人們聚集到雲中城,讓代理教皇大人感到恐懼了?這些肩負著傳遞消息的使命的人們,這些回到各自的家鄉後、會將在雲中城的親身經曆和見聞告知給他們的親人和友人、從而將信息輻射傳遞的人們,令代理教皇大人感到害怕了?”

時間刹那間仿佛靜滯,空氣在這一刻似乎黏稠得化不開,下一刻,一切如昔,克雷芒的表情雲淡風輕,淡然道:“你在胡說什麽?我為什麽要害怕這種事情?”

“嗯,我確實在胡說八道,代理教皇大人這種身份,這種手腕,這種聲望,是不用害怕什麽的。”西格瑪聳了聳肩,“發生在雲中城的一切,是麵臨危難之際、聖職者們履行著信念和職責的衛道之戰,是被犧牲和信仰所鑄就的聖輝之光,是真實存在的,是絕無虛假的,自然不用害怕什麽。”

“陰陽怪氣。意義不明,仿佛其中蘊含著數不儘的嘲諷和輕視。仿佛這個世界隻有你一個人知道真相。”克雷芒冷笑道:“你這種說話的方式真令我厭惡。”

“這您可就錯了,代理教皇大人。”西格瑪總是將“代理”這兩個字咬得很重。相當欠揍,他針鋒相對道,“越是這種時候,越應該說這種陰陽怪氣、意義不明的話。因為越是意義不明的話,不同心境的人就會品出不同的意思,我那幾句話分明是對教廷這幾年的行為的讚許和推崇,隻不過語氣怪了點,為何代理教皇大人會心生厭煩和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