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血影劍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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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中靈巧的一個空翻,血影穩穩地落在地上。

身後衝天而起的亡靈死氣,還有那宛如地獄般的尖嘯厲吼,意味著她那來自聖殿的同僚,以及她感激敬慕的朋友,在各自的信念和決意之下,正在進行一場必須分出生死的對決。

然而這並不是她的戰鬥即使很擔心西格瑪先生能不能取勝,即使不願意看到兩邊的任何一人死去,她也隻能咬緊牙關,奔赴她的戰場,她要完成承諾,無論是向西格瑪做出的承諾,還是她對自己做出的承諾,她都要救出這場事件中最無辜的人。

殺手少女握緊了手中的短劍,她的手因為一種奇異的感情在微微抖,她已經做好了戰鬥的覺悟,她的雙手正準備重新沾染鮮血來了!

黑暗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左近的小路轉出幾個人影,看到血影,微微一怔,他們手持兵刃,領頭的人抬手一指,以簡單乾脆的動作下達了滅口的命令。

三支手弩迅射,釘向血影的心臟、咽喉和大腿,兩名快劍手蹂身撲上,劍光在夜,.空中閃耀著冰冷的光,這群不知來頭的小隊沒有絲毫留情。

那就對了,想要殺人的人,也要做好隨時被殺的覺悟。毫無顧忌屠戮生靈的人,休想得到我一絲一毫的憐憫!

劍光陡現。宛如一絲細小的魚線在浩瀚的海中輕輕一動,旋即消失蹤影。血影刹那出手,她的劍快得不可思議,身影交錯,兩名衝來的快劍手頹然跌落,喉嚨破開了一條血線,女孩兒的身影破開黑暗和鮮血,劍光連閃三下,在對方驚駭欲絕的眼神中,掠過了他們的身軀。

他們不知為哪個大人物服務。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的目標是妮娜,為了特斯拉留下的魔導遺產,去打擾他孤苦柔弱的孤女,為了貪欲和利益,就可以肆意乾涉一個無辜女孩兒的人生的人們,全都該死!

血影輕輕一振短劍,甩掉了最後一絲殘留的鮮血。

她的手在輕輕地顫抖。她的心臟在猛烈地跳動,不知為何,過去數年的回憶一一浮現心頭,從第一次為了命令去殺人。到無數次漠然望著目標倒在血泊,他們死前的模樣各不相同,有人眼中透著恐懼和傷感。有人依然在瘋狂地詛咒和怒罵,有人釋然。還有人咬牙切齒地說著“聖殿”這個字眼然後血影無聲無息地笑了,看來她早已習慣了殺人。

更多的不之客出現了。他們先看了一血影周圍躺倒的屍體,又看了看麵無表情的聖殿門徒,有人喊:“目標在裏麵!纏住她即可,不要戀戰!”

又是一群被權力所驅策的、失去了良知的人渣!

血影漠然一笑,倒轉反持劍柄,將手中的短劍斜舉,這是挑戰的姿態,也是最後的通牒。

敵人的回應在意料之中,七人的小隊分出四人衝向她,其餘三人從不同的方向掠向宿舍樓,血影將短劍向地上一插,伸腳挑起地上散落的兩把連手弩,突突突連射六箭,封鎖了目標所有的躲避方向,連殺兩人。

彎腰,拔出短劍,迎向圍來的敵人,揮舞,一刺接著一刺,劍刃反射著星光,在空氣中織就死亡的金屬之網,她的劍如同鬼魅一般難測,轟然流轉的鬥氣賦予了她乎想象的度和力量,斬斷了敵人的手腕,切開了敵人的氣管,她是殺手,她早已習慣了殺人,她的血在沸騰,她的心在咆哮,她的手在顫抖,懲罰他們,殺死他們,毀滅他們!

殺死一人之後,血影反手逼退了另外一名對手,足尖一點,地上的一柄長劍彈跳而去,破空飛出,刺穿了一名正衝向宿舍的敵人,她繼而反身衝殺,劍光閃耀,一連串金屬交擊之後,對方手中的單手錘反向彈回,打碎了主人的頭顱。

順斬,反挑,開膛破腹,再殺一人,她猛然伏下身子,背後刺來的寒光閃耀的刺劍幾乎順著她的脖頸刺到空出,少女順勢突刺,劍尖刺破了對方的心臟。

一支經驗豐富、戰力驚人的秘密部隊,就這樣死得悄無聲息。

血影再度甩去劍上的鮮血,四下環視,這一次的眼神中並沒有迷茫,在短暫卻極富效率的殺戮之後,頂尖殺手的狀態已經回到了她的身上,她望著自己的雙手,望著劍刃上映照著的自己的容顏,望著臉頰上那道猙獰的傷痕沒錯,這就是我,她說,一個精通各種殺人技藝、理應遊走在黑暗之中的殺手,無需生活在陽光之下。

黑暗中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多,被赫敏的謀劃和計策聚集在此處的可悲的棋子們越來越多,無論如何,在聖殿和阿特拉斯的角力之下,他們都是可悲的犧牲品,或者成為赫敏的陪葬,或者成為西格瑪的陪葬無論遠處那場驚天動地的大戰究竟誰勝誰負,勝利的一方都不會允許他們活著,這就是他們的命運,而他們居然懵然不知。

血影甚至聽到了殺喊聲,殺手少女覺得非常可笑這群來自不同勢力的人一定是對妮娜勢在必得,所以不會允許競爭對手們獲取勝利,在獵物和贏家都隻有一個的情況下,事先排除掉潛在的競爭對手,真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

太可笑了,真的。

死到臨頭,還以黑暗的行事法則屠戮著自己的同胞,身為武者卻沒有相應的尊嚴和信念,甘做權勢者的走狗,用自己的武力和兵刃肆意傷害著其他同樣寶貴的生命這就是這個殘酷的世界。強者沒有憐憫的世界,正是因為早年遊曆大6時早早地洞悉了這個殘酷世界的本質。她才決定正式成為聖殿門徒,與誌同道合的大家一起。改變這個腐朽的世界為了這個偉大的目標,也是為了懲罰這些失去自我的人,她可以令自己的雙手沾染鮮血,毀滅他們!

沒錯,就是這樣。

樹叢晃動,有人偷偷摸過了亂戰的戰場,一躍而出,等待著他的卻是一片迅疾的劍光,血影冷漠的雙眸烙印在死者的視網膜上。直至無邊的黑暗吞噬這脆弱的雙眸。

殺!殺死他們!血影柔弱的身軀在鐵與血織就的殺戮場中橫行無忌,在妮娜所藏身的宿舍樓周圍布下死亡的分隔線,她在外圍不知疲倦地獵殺著所有的擅闖者,終結他們可悲的生命,她並沒有進去尋找妮娜,甚至已經不再遙望遠方西格瑪戰鬥著的地方像我這樣的人,原本就不應該跟他們站在同一片天空下,她這樣想著,逃避著。殺戮著,不斷地殺戮喚醒著早已浸滿鮮血的心,這些天裏她所銘記著的人,西格瑪、妮娜、姬莉、學院的同學們這些人的麵容漸漸變得虛幻。就像夢一般遙遠空幻,是夢就會醒來,是夢就是假的!

她的劍越來越快。如流星般閃耀迅疾,純粹的殺意和堅定的信念在心中激烈地對抗。但正如西格瑪所擔憂的那樣,原本執著悲憫的守護信念已經被太多的鮮血和殺戮所汙染。她的內心漸漸被瘋狂叫囂的殺意所統治,質問、憤怒、守護揮劍的理由漸漸消散,慢慢的,每一次出劍變成了單純的砍殺這些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殺死他們!

沒有咆哮,沒有厲吼,隻有越來越沸騰的殺意,血影高舉短劍,矮身前衝,鋒利的劍刃刺入淩空撲擊的敵人的身體,一路拉扯,將他剖做兩段,劍光隨即翻轉,兩人身體撕裂,噴出大股大股的鮮血,她伸手撈起一柄失去主人、墜向地麵的十字槍,挑刺抹切,再殺一人,猛力一擲,將稍遠的一人釘在地上,最後一人短劍在她手中靈巧地跳躍,做出一連串眼花繚亂的假動作,最後從最刁鑽的角度悍然揮擊,劃開了他的咽喉。

捂著鮮血潺潺的脖頸,敵人無力地跪倒在地上,他死死地盯著血影,眼中是令血影有些不解的憤怒和譴責,她皺起了眉頭,停下了腳步:“你有什麽遺言嗎?”

那人艱難地呼吸著,像瀕死的野獸一樣,一字一頓道:“你這個叛徒!”

叛徒。

這兩個字在血影的腦海中轟然炸響。

“你說什麽!?”瞬息之間,她來到了瀕死者的身前,死死地盯著對方的雙眼,“你你是聖殿門徒?你也是聖殿門徒?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對方隻是給了她一個嘲諷的笑容,然後慢慢地垂下了腦袋。

血影的身子搖晃了一下。

沒錯赫敏的計劃是殺死西格瑪,然後將他的死因栽贓到別人的頭上,這栽贓的對象,就是這些以妮娜為目標的人們所在的勢力,所以這裏生的一切,也是赫敏計劃中非常重要的一環,以占星術士的謹慎和謀劃,一定會在這些人中埋藏屬於聖殿的棋子,所以這些人的成分很複雜,有些來自於各大勢力,有些來自於聖殿,還有一些,是潛伏在各大勢力中的聖殿的棋子,隻有半真半假,才能合理地栽贓陷害

但是,也就是說,也就是說

血影回過頭,望著一路上她留下的痕跡,一具具屍體,一灘灘鮮血,也就是說,她剛剛殺死的,不僅僅是那些失去了自我的悲哀的武者,以及她的同僚?聖殿的同伴?

為什麽會這樣?如果他們也是聖殿的人,為什麽會受赫敏驅策,來這裏為難一個無辜的女孩兒?他們都沒有判斷是非的能力嗎?或者說他們也認為,犧牲妮娜是理所當然的?

為了完成更為遠大崇高的理想,在無奈的現實之下,必須要有迫不得已的犧牲往年血影認同甚至履行著的觀點,此刻在她看來,竟是如此得令人厭惡和可笑。

她成為聖殿門徒。是為了改變這個殘酷的世界,讓更多更多的人能夠更加幸福。可聖殿為什麽要去為難一個無辜的女孩兒?況且這個女孩兒的父親跟聖殿大有淵源,似乎為聖殿提供了很重要的東西。而聖殿也承諾要保護他女兒的安全和幸福什麽時候,這種承諾也可以隨意拋棄,隨意踐踏,什麽時候,聖殿門徒也變成了這種言而無信的卑劣之徒了?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不知道聖殿是不是已經開始變質,甚至開始懷疑聖殿的初衷是不是她想象中那麽美好,不知道她這些年的殺戮和犧牲是不是真有意義。

她呆呆地思索著。懷疑著,痛苦著,但她處於戰場,已經殺紅了眼的人們現勢單力孤的她,眼神淩厲地衝了過來,揮動刀兵血影倉促格擋,不斷後退,心情激蕩、思緒紛飛之際,她的劍再也不像之前鬼魅般難測。她隻是在狼狽地招架著,後退著,甚至想一走了之,逃到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好好將心中的疑惑想明白。

然而就在血影踟躕猶疑的片刻,另一撥勝利後突出重圍的人已經從另一個方向衝向他們的目標,他們或者踢開大門。或者翻身上樓,一個個房間搜尋著妮娜。

她又聽到有人喊:“就算得不到。也不能讓他們得到!放火!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