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玩脫了!?(1 / 2)

事實上,當妮娜維朵拉莊園外圍的帝隊將一批擅入者的殘破屍身懸掛示眾之後,在此地轉悠窺視的人群就炸開了鍋,他們大多數是本地的傭兵和遊曆至此的野生職業者,正如西格瑪前世小說中的江湖俠客,對體製內混飯吃擁有正式編製的鷹爪孫們有著天然的蔑視,很顯然,帝隊蠻不講理的殘殺行徑激怒了這群自視不低的人們,更何況,被艸成破布娃娃掛起來裱的屍體們有很多還是熟人,怎麽不讓他們起了兔死狐悲之念?

於是他們大聲鼓噪起來,有見識的就恐嚇說你們小心上軍事法庭,有腦子的便說要請大主教來為枉死者主持公道,有姿勢的便說長此以往軍人亂國我大神聖帝國這是要完啊,有陰謀的則在人群中起哄,連“卡爾洛是卡爾洛人的卡爾洛”這等閃耀著民主光輝的口號都喊了出來,說什麽要權力,要民主,要遊行,要示威,要見你們長官,要表述卡爾洛人的意見,慢慢煽動著沒腦子沒見識沒姿勢的炮灰們向前逼近,看樣子是想衝擊軍營。..

但傻逼們雖然大聲鼓噪甚至揮舞兵器,不懷好意地向前逼近,但令他們失望的是,麵前的十幾名士兵依然沒有半分恐懼的神色,不,他們根本麵無表情,這些身披戰甲胸佩鋼鐵巨熊軍徽的士兵們任由人們大聲喝罵,隻是直勾勾地盯著他們,既不畏懼,也不輕視,眼神如同死水一潭。手穩穩地按在劍柄上,平靜地等待著人群再近一些。

看著那漠然的眼神,遍布劃痕的盔甲。不曾顫抖半分的按劍之手,這一切讓不懷好意的人們不勝忌憚,亦或是恐懼,他們這才明白,這支軍隊與他們所見過的城防衛兵是截然不同的兩個物種,期間的差別,不吝於猛虎與羔羊。

然後他們來勢洶洶的儘頭慢慢泄了大半。任憑後麵的人如何鼓噪挑釁,也不肯再上前分毫,卻又沒臉就此後退。正在猶豫不決之間,突然就感受到大地的微微震動,抬頭一看,前方沙塵湧動。在軍營之中。一彪鋼鐵洪流悍然奔出,鐵蹄滾滾,無形的殺氣撲麵而來,烏合之眾們還以為帝隊已經喪心病狂地想要碾殺平民,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操,震驚之下,全都通通屁滾尿流地向後散去,隻恨爹娘少生了幾條腿。

不過雪亮的刀鋒還是沒有落在大好的頭顱上。這上百名精銳騎兵視他們為無物,縱馬而過。驚魂甫定的人們臊眉耷眼地停下了身形,有眼尖的人看到騎兵們簇擁著的領身著女式重甲,不由低聲嘟囔了一句:“艸,趕著去見老公嗎?”

這隊狂飆而去的精銳騎兵正是長公主所率領的精騎,聽到斥候的報告,長公主不聲不響間召集親衛,將事務交給副官,旋即率眾衝出軍營,一路上她既沒有咬牙切齒也沒有高聲怒罵,然而這種無悲無喜的態度卻更讓人心驚膽戰,騎士們個個屏氣凝神,如臨大敵,一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惹怒了此時狀態微妙的主將他們甚至都不知道公主殿下為何出營,所以飛馳之際,紛紛將疑問的目光投向了隨行的斥候們,但對方卻緊緊地閉上嘴巴,拚命地打著手勢,一個字都不肯透露。

“就是這裏?”之前與西格瑪遭遇的斥候們將長公主引向目的地,那裏卻半個人影也無,顯然某個無恥的家夥又放了人的鴿子,望著公主平靜的詢問,斥候隊長汗出如漿,心中對華盛頓家族的十八代女性親眷逐一噓寒問暖,卻不得不硬著頭皮答道,“是的,那個人讓屬下回去稟告公主,請您前來。”

來時匆忙,沒來得及細問,長公主打量著周圍,隨口問道:“把你們的對話從頭到尾,說來聽聽,不要有遺漏。”

“這”斥候隊長為難地看了一眼周圍的袍澤們,這種事情不應該當著眾人的麵講吧但是公主隻是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雖然隔著厚厚的全覆式頭盔,但戰盔中射來的視線依然讓他如墜冰窟,打了個寒噤之後,他將西格瑪的話從頭到尾都敘述了一遍。

騎士們這才明白生了什麽,繼而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涼氣,要知道數年之後的今天,那華盛頓家族的王八犢子已經成為了帝都乃至帝國貴族圈的一個傳說,他的一切都為人津津樂道,最受歡迎的話題莫過於那場令皇室諱莫如深的決鬥。收割者的小瘋狗將皇帝陛下最喜愛的鋼鐵玫瑰啃翻在地,但人們公認的看法是長公主殿下已經永遠無法洗刷那一場恥辱,騎士們雖然效忠於自己的主君,並願意為她獻上全部忠誠和生命,但私下裏卻不得不頹然承認這個事實關於西格瑪的消息一直沒有斷絕,聽說那個男人放棄了鬥氣之路,轉職死靈法師,然後在數年間進階,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高階法師的領域,完成許多人一生都達不到的成就。他的晉級度簡直打破了諾倫大6千年以來的常規,在死靈法術方麵的天賦令一切所謂的天才都黯淡無光,也無怪於一位傳奇死靈君主親自降臨帝都將他接走,人們都相信這個令人無法忽視的年輕人將來不僅會統率西部第一能戰的華盛頓家族,而且會成為新的死靈大君,執掌白骨王座,在這種情況下,長公主洗刷昔日恥辱的複仇勝算,實在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逐步降低

心中有著這種挫敗的念頭,鋼鐵巨熊軍團的戰士們也不願提及那個男人,長此以往,西格瑪的名字也就漸漸成了禁忌,被他們打心眼裏忌憚,但如今,這個名字重新出現,橫亙於長公主複仇之路終點的大魔王居然突然出現在人們麵前,他想乾什麽?長公主又會怎麽做?

不少人心中殺機彌散。此時敵弱我強,實在是送上門的大禮,現在動手的話隨即他們立刻熄滅了蠢蠢欲動的邪念趁亂殺了西格瑪甚至僅僅是廢了他。且不說成功率到底有多低,哪怕得手後有人站出來頂罪給長公主擋槍,也於事無補,收割者家族可不是講理的,死靈法師就更不會講理了,說不定還會引起法師聯邦和自然國度甚至教廷的不滿,隨之而來的可怕報複就是帝國都無法抵擋。如果不殺對方,隻是折辱一下為公主出口惡氣,也不妥當。西格瑪大魔王馳名帝國被一些武勳貴族所欣賞的“優點”之一就是小心眼,報複心簡直乎尋常得旺盛,被未來的傳奇死靈強者惦記上,可是一件禍及十八代祖宗的大事啊

然後騎士們就開始蛋疼西格瑪不能動。但是問題的關鍵不是這個。而是背負著恥辱努力至今、很有可能被怒焰燒儘理智的長公主會做出怎麽樣的抉擇?如果她堅持要為難西格瑪,那麽忠誠的騎士們應該如何抉擇?是無怨無悔地跟隨主君奔赴地獄,還是勇敢地擋在主君麵前,阻止她做出會釀成無數苦果的不理智行為?

糾結之際,他們看到長公主下馬,來到道旁,拔出佩劍在草叢邊扒拉幾下,找出一塊插在地上的木牌來。有目力驚人的騎士剛好看清了木牌上的內容,心中又倒抽一口冷氣。忙不迭地裝作四處看風景,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木牌上的東西到死都不能說上半句。

木牌上寫著一行字:“母猩猩,來追我呀”,不僅如此,還很囂張地使用了顏文字,用“oдo”這樣的符號指明了自己的逃竄方向。

一聲輕響,木牌被長公主抬腳踏碎,碾作木屑,身材高挑的美人騎士又重新跨上馬背,聲音依舊冰冷淡然,讓人聽不出她的情緒:“你們回營吧,那家夥算準我會帶大批人馬來先聲奪人,所以腳底抹油跑路,以他的性子,肯定一路上埋伏下了各種陰險歹毒的陷阱,你們要是跟去,非要吃大虧不可。”

長公主既然下了命令,就聽不得任何的建言和反對,望著主君一騎絕塵的身影,騎士們麵麵相覷,心中卻隱隱鬆了口氣公主既然決定單獨應對西格瑪,那估計,就不會出人命了嗯,大概吧。

一個小時之後。

在一座小樹林,少年和少女遙遙相望。

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在幾年前,帝都的皇家大競技場,他們兩人也曾這樣默然對視,然後貫徹著自己的意誌和信念,向對方揮動兵刃,而在反目成仇之前,兩人甚至

將雜念驅趕,長公主的聲音冰冷無比:“好久不見啊,西格瑪。”

“是啊,當年是我對你不住。”西格瑪長歎一聲,滿臉的愧疚與憂傷:“孩子還好嗎?”

全覆式頭盔將微微沙啞的女聲扭曲出一絲金屬的冰冷,公主冷笑道:“好個屁,剛生出來就被我給掐死了。”

“”西格瑪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這家夥還是像以前一樣啊,明明是個沒有什麽幽默感也不懂吐槽的家夥,偏偏會以最令人無語凝噎的方式終結自己的節操拋灑,如果說西格瑪的天賦光環是“不斷增加周圍人的吐槽與能力”的話,那麽長公主的血繼界限一定是“終結一切吐槽與甩節操的行為”。

換言之,西格瑪在這位長公主麵前,會變得越來越正經,越來越正經

死靈法師強行甩節操中:“乾嘛穿著一身盔甲,快脫下來,讓我看看你是胖了瘦了。”

長公主冷聲道:“油嘴滑舌的性格倒是一點都沒變。”

西格瑪撥浪鼓般搖著頭:“油嘴滑舌?我哪裏油嘴滑舌了?我嘴上沒有油,舌頭也不算太滑,你要是不信,自己來嚐嚐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