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爺於是轉身離去,走得很快很快。
送客畢,吳清之到底是睡不著了。
然,甫一返回房間,卻見遲榕靠坐在床頭,隻等著他回歸。
遲榕見了人影,當即紅著臉低罵一句:“非人哉!”
吳清之聞言,不怒反笑,竟是親親熱熱的坐在床邊,開口道:“遲榕,我好冤枉,明明是你有言在先。”
“我言什麽了!”遲榕哼哼唧唧,“我明明什麽話都沒說!”
吳清之於是附耳上去:“你自討的調教,分明是樂在其中的模樣。”
不過一瞬,遲榕便已雙耳通紅。
她隻張牙舞抓的要撲上去,誰料,腿心一軟,竟是骨碌碌的滾到了吳清之的懷裏。
遲榕羞憤欲絕:“吳、清、之!”
“夫人有何吩咐?”吳清之故作不解道,“莫不是還不足夠?緊著要往為夫懷裏鑽?”
遲榕簡直氣極,懶得再與他聲辯,於是滑下床去,直往盥洗室裏鑽。
誰料,須臾之際,盥洗室內便響起了遲榕的尖叫。
“你竟然趁我睡覺的時候給我塗藥!”
遲榕雙眼瞪大,扒在鏡子之前,宛如一隻壁虎。
但見她那臉上的傷處,赫然暈著一抹橙紅色的藥漬,擦也不掉,洗亦不儘,當真如濺在皮表的紅油一般。
“你讓我今天怎麽出門!大家肯定要說我吃完火鍋不擦臉!”
“那就不出門了,在家歇一歇。”
門外,吳清之輕聲說著,言語中儘顯寵溺,“遲榕,善堂那邊,你且不用煩心,這些日子自會有人接管的。”
此話一出,遲榕立刻冒出頭來,問道:“你說什麽呢,我不管還有誰管啊?”
吳清之笑道:“遲榕,無論是眼下緊缺的藥物,還是往後的糧油供應,你都不用再勞神費心了。”
話畢,卻見他神色自若的掀了床單,竟是要親自拿去清洗!
遲榕怔住,一時之間,終是難以言語。
“你又暗搓搓的瞞著我做了什麽!”
“我是商人,自然是做買賣。”
吳清之回眸,複又向她淡淡一笑,“遲榕,這床單弄得好臟,你且讓一讓,我著急洗。”
說罷,便自顧自的挾了床單,走進盥洗室內,投入浴缸之中,注水清洗起來。
遲榕一麵羞赧萬分,一麵卻忍不住好奇,遂蹲在吳清之的身邊,蹭過去要纏住他。
她的腿心還隱隱的痛著,這一矮身,嘴裏更嘶了一聲。
“你說你說,你這回又做了什麽買賣,”遲榕追問道,“善堂開業的那天,你也說過,和宋叔叔做了買賣,你都不告訴我。”
“今日,有一位大客戶找上門來,自願負擔善堂的所有事宜及費用。此事甚好,我又何樂而不為呢。”
他風輕雲淡的說著,複又頓了一頓,咳嗽一聲,“至於先前,是我開了高價,聘請宋大夫研製治療瘧疾的特效藥物。”
吳清之巴巴的看向遲榕:“當初我可是墊進去了一大筆款項。”
遲榕瞠目:“所以宋叔叔才突然答應曉瑗來善堂坐診!”
“遲榕,你之所向,我定是竭儘全力的支持的。”
【作者有話說】
大家放心,白沒那麽容易出來的,而且她這種人是不會洗白的。嗚嗚嗚,我頭痛痛,要睡覺覺,明天還得打針針。(疊詞詞,惡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