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惡報(2 / 2)

彭一茹掰著手指,細細道來。

“其一,此人出現的時機有異,為何偏偏在毒發之時憑空出現!”

“其二,此人說話的用詞有異,竟是在這一群目不識丁的流民中,隻跳出他一個有學問的!”

“其三,此人離去的方向有異,流民逃離後成群結隊,隻有他一人落了單,更是跑去了樓外樓的方向!”

一連三問,仿佛連珠炮彈,直將白娉婷狂轟濫炸,釘死在了原地。

“四少,斷斷不能夠聽信此女的信口雌黃!”

白娉婷嘶叫著,她一麵破口大罵,一麵撲上前去,要抓彭一茹的頭發。

“她就是個人儘可夫的妓女!妓女怎麽可能會說真話!”

唯見彭一茹即將受害,遲榕心中一緊,當即奪步上前,擋住了白娉婷的手。

白娉婷十指纖長,指甲亦是磨成了水滴尖子,這手指一抓,立刻在遲榕的臉上留下了幾道血痕。

“哇——”

遲榕吃痛,再也忍受不住,於是嘶哈嘶哈的抽起冷氣來,“疼死我了,曉瑗,我要破相了!”

蔣家兄弟見狀,遂也慌了神,唯恐吳清之歸來後責怪,隻得抽出帕子往遲榕的臉上敷。

遲榕被蔣興光按住臉,當即哼哼唧唧的、假惺惺的擠了幾滴眼淚出來。

蔣興光嫌棄的看了看她。

然,遲榕一旦落淚,蕭子山便有了施壓的機會。

但見他劍眉一橫,厲聲叱道:“白小姐,我蕭子山秉公執法,隻講證據,不講人情!你若再敢撒潑耍賴,小心我以妨礙公務之理由拘了你!”

話畢,複又吩咐隨行的兵子,一左一右的立在白娉婷的身側,對她嚴加看管。

彭一茹受了遲榕的保護,隻覺得喉鼻一酸,語不成調:“四少,我可以請來久居善堂的流民們,教他們趕一趕副官的腳程,現在就去樓外樓當麵指證那可疑之人!”

“這一行人可在附近了?”

那抱著孩子的農婦搶先說道:“在的在的,都在警局外等候著呢。彭先生是教書育人的好人,絕對不會撒謊的!”

蕭子山當即輕點下巴,派人前去協助。

這一番吵鬨過去,兵子已然抓了兩隻肥碩的老鼠,分別灌下泔水與麵粉糊糊,隻待毒藥發作。

白娉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四下寂靜無聲,眾人紛紛緊盯著那兩隻老鼠,隻盼死時與死狀。

約莫有了一刻鍾的功夫,但見那飲下泔水的老鼠開始抽搐,嘴邊白沫泛泛,旋即痙攣幾下,最終暴斃而亡。

而那食了麵糊的老鼠,尚不見中毒之跡象,複又緩等一刻鍾頭,方才開始嘔出白水。

宋曉瑗道:“毒發快慢不同,中毒深淺不同!證據已然確鑿!”

這是大捷,遲榕激動不已,隻覺得能夠更快的與吳清之重逢了。

隨後,警局大門再度打開。

隻見副官身後跟隨流民一眾,且擒了一名樓外樓的夥計,直來複命。

“四少,那鱘魚的確是樓外樓僅供的!”

副官說罷,更指著那樓外樓的夥計道,“此人也被指認而出,正是他假扮流民,胡亂造勢!”

人證物證一一俱全,蕭子山遂轉向白娉婷,冷聲問道:“白小姐,你可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嗎?”

白娉婷臉色蒼白,仿佛大限將至。

【作者有話說】

這裏,為什麽彭會洗白。其實她本來就算不得全黑,因為她出身卑微,人生受到位高權重之人的掌控與玩弄,所以才墮落的。